西川：可能当下读书的人都是小众

首届书店文学奖由单读发起，由全国各地的书店、青年作者和读者共同评选，在北京单向空间花家地店公布。《零年：1945-现代世界诞生时刻》获年度作品奖，青年作家张定浩获年度青年作者奖。西川、阿1、许志远等作家在现场发表演讲。本文是诗人西川在首届书店文学奖现场的演讲摘录。

我的写作从未受到公众的关注

这两天我在想利基是什么意思。我住在望京。有一天，当我在街上闲逛时，我想也许现在每个学习的人都是利基。你敢说你是公众，基本上意味着你不学习。我说得有点残忍。所以在今天的时代，如果你坚持做一个利基和诗人，你会有一段时间感到尴尬。有一段时间，我犹豫了。你想告诉别人我是诗人吗？现在我觉得没什么。我是个诗人。利基也是如此。当你在某个环境中，你不能说我是公众，但你不敢告诉公众你是利基。过了一会儿，当你走出书店，走到街上，你可以试着说我是一个利基人。尝试作为一个利基人的勇气也很有趣。

说到写作，我当然一直在写作，但我的写作从来没有引起过公众的注意。我寻找我的朋友，我的读者，如果不是一个太酸的词——我的知己。即使在这样一个利基环境中，我也对写作和阅读有很多想法。

当我二十多岁的时候，我来自中央美术学院。当我二十多岁的时候，每个人都认为我是一个天才，我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世界的努力，我至少可以改变我周围的一些人，他们对世界、人和历史的看法。但随着年龄的增长，你会逐渐发现你所拥有的所谓天赋可能不是一件伟大的事情。你可能只是有一种普通人的天赋。当然，每个人在不同的方面都有自己的天赋。例如，这个人在其他方面很普通，但他在修理手机方面很有天赋；或者那个人也是一个很普通的人，但他在唱歌方面很有天赋。就平均水平而言，事实上，我们都没有太大区别。

在这种情况下，写作有什么意义？我是一个不自信的人，所以我经常反思自己。这么多年有意义吗？刺激你思考是否有意义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是，写了这么多年之后，这件事是否有你的独特性。

每个作家都有自己的上下文

对于作家来说，独特性更常见的说法是你是否有你的语言和风格。即使我用布罗茨基的方式来解释，这对我来说也毫无意义。你可以从伊格尔顿的角度来看待这个世界，这可能也很好。然而，在你活了几十年之后，你会不愿意写得和伊格尔顿不同吗？

一旦你想和别人写得不一样，你就会问自己，比如布罗茨基的语言来自哪里？你会问自己，你的语言应该来自哪里？当然，拉什迪和印度有关，所以我能得到拉什迪的语言吗。我刚从印度回来。多年来，我与印度作家、思想家和知识分子进行了大量的交流和讨论。那么，你能直接从一个角度或语言方式来描述中国现在的生活吗？

每个写作者都会发现自己是有上下文的，有社会生活的上下文，也有文本的上下文。你的前辈写了什么，他们对你是怎样的意义。你在写作时，不再作为一个奇迹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你是作为序列中的一环确定自己位置的。在这个时候，可能别人的工作对我们的工作，就开始有了重要的意义。

但是，一旦我们明白了这一点，我们很容易成为什么样的人呢？就是供古人、前人、外国人、西方人。我不得不说，所有的小资产阶级和文艺青年都是这样的。

在这个时候，你可能不得不在脑海中伸展一根弦。这根弦是什么？就在这两天，我在读汉代王充的《论衡》。他在里面说了一句话，我觉得很好。他说：的才华，今天的才华。古人的才华就是今天的才华。没什么大不了的；外国人的才华就是中国人的才华。没什么大不了的。一旦你越过这个障碍，你的创造力就可以被提升，你真的与文化和文化的秘密有关，你真的可以卷入写作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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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羊城晚报
记者：何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