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美)托妮·莫里森著;顾悦译|(epub+azw3+mobi+pdf)电子书下载

图书名称:《爱》

【作 者】(美)托妮·莫里森著;顾悦译
【页 数】 220
【出版社】 海口:南海出版公司 , 2013.01
【ISBN号】978-7-5442-6084-8
【价 格】29.50
【分 类】长篇小说-美国-现代
【参考文献】 (美)托妮·莫里森著;顾悦译. 爱. 海口:南海出版公司, 2013.01.

图书封面:

图书目录:

《爱》内容提要:

本书是美国当代长篇小说。在二战前后的一段时间,比尔·柯西是一家时髦的旅馆度假村的主人,他的妻子和儿子先后死去,留下儿媳梅和孙女克里斯廷。柯西选择了小克里斯廷最好的朋友,十一岁的希德做他的第二任妻子,这两个女人长大之后相互憎恨,又不得不相依为命,彼此隔离地居住在柯西留下的产业里,都声称这份产业是属于自己的,这时,一个只会制造麻烦的女孩朱妮尔闯入了她们的生活。

《爱》内容试读

女人们劈开双腿,于是我开始哼唱。男人们变得暴躁,但也

知道这都是为了他们。他们放松下来。站在一旁,无能为力地看着,

真是一种煎熬。可我一言不发。反正我天生就很安静。小时候人们说我懂礼貌,年轻时他们觉得我稳重。后来又认为我成熟有智慧。如今,沉默被视作怪异,我的种族大抵也忘记了言简意赅的美。如今,舌头动个不停,思想却无处可寻。不过我曾经可以正常地与人交谈,必要时我说句话就足以终结腹中的生命,叫停手里的刀剑。可那已是从前,七十年代,女人们开始劈腿跨坐在椅子上,

开始在电视里跳露裆舞,杂志开始拍女人的屁股和大腿,仿佛这

就是她们的全部,从那时起,我就彻底沉默了。在女人不愿当众

张开双腿的年代,还有秘密可言一有些能说,有些不能。而现在

呢?荡然无存。无耻成为如今的常态,我只有哼唱。嘴里哼着曲调,

脑中的歌词和着音乐共舞。人们来吃盘小龙虾,或者来消磨时间,从不会发现、也不会在意他们一直自说自话。我只是个背景一

就像电影中情人初次相见,或是丈夫在海滩独自徘徊、猜想是否

有人看见他做的亏心事时,随之响起的背景音乐。我哼的歌鼓舞人们,促使他们下定决心,比如让穆德莉·皮尔斯决定替她女儿坐牢。我想我的音乐尽管轻柔,也可以发挥那样的作用。就像当海面上荡漾着《蓝色心情》的旋律,你游泳的状态也会改变一样。它并不会让你潜入水中,但却会让你一直游下去,或者让你误以为自己既聪明又幸运。那么为什么不游远一点,再远一点?深海又如何?那

是水面以下的事,与小号和琴键激发出的热血沸腾毫无关系,不

是吗?当然,我没有那么大的能量。我的哼唱大多是低沉而私密的,适合一个对这世界感到难堪的老女人,是她对这个世纪的反抗。在这个世纪里,一切都被知晓,却无一能被理解。也许事实一直都是如此,但直到三十多年前我才因为这个发现而感到震撼一妓女始终在引领潮流,她们因为坦诚而受到尊重。又或许不是因为坦诚而是因为成功。不过,电视里这些劈开双腿跨坐在椅子上,

或者半裸身子跳舞的九十年代女性,同我们这儿大多数值得尊数的

女性也没有多大差别。这里是海边的乡村,潮湿,敬畏上帝,女人们不顾一切地追逐热裤、丁字裤和相机镜头。但不管过去还是现在,不管穿的内裤是否得体,野性的女人从来就无法隐藏她们

①美国作家詹姆斯·M.凯恩写于1941年的小说《穆德莉·皮尔斯》中的女主角。该

作品于1945年被改编为电影。

的天真一就像可怜的小猫那样,眼巴巴地盼着白马王子的到来。尤其是随身带着刀片、满嘴脏话的粗烈女人,还有手袋里塞满大麻、

开跑车的张扬女人。就连身上挂着勋章般的伤疤、丝袜卷到脚踝

的女人,也无法隐藏内心那个蜜糖般的小孩,那可爱的小丫头蜷缩在某个地方,在肋骨之间,心房下面。自然,她们背后都有悲伤的故事:太多关注,太少关注,最不幸的关注。故事里有恐怖的爸爸,虚伪的男人,或是伤害她们的刻薄的妈妈和朋友。每个故事里总有一个恶魔,把她们变得粗烈而不是勇敢。因此她们劈开双腿,而关上了心门,把那蜷卧的小孩紧紧藏在心灵深处。有时伤口太深,再悲惨的故事都不足以解释。于是只好说是外来的邪恶在作怪,让经年累月、根深蒂固的疯狂毁了女人们,令她们彼此憎恨并且祸延子孙。我们上滩曾经流传着“警头怪”的故事。这些航脏的家伙顶着犬帽子,从海里窜出来伤害不检点的女人,吞吃不听话的小孩。我妈妈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就知道它们,那会儿人们还常做白日梦。它们消失了一段时间,到了四十年代,海边发生了几桩“看,我早就提醒过你”的事情,它们戴着崭新的、更大的帽子重又出现。比如那个和邻居的丈夫在海滩上鬼混的女人,第二天就在罐头厂里中风了,手里还拿着尖刀。那时她不过

二十九岁。另有一个女人一她住在丝克,和上滩的人本没有关系一一有天傍晚跑到她公公的海滩上,在沙里藏了一个手电筒和

一张地契,结果当夜就被红海龟挖了出来。倒霉的儿媳为了不让

偷来的文件被海风卷走,或者落入三K党之手,把自己的手腕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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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伤了。当然,这些有罪的女人做出丑事时,没人亲眼看到警头怪,不过我知道它们就在旁边,也知道它们长什么样子,因为一九四二年,几个固执的小孩游过安全线溺死在海中的时候,我见过它们。孩子们刚被海浪吞没,一个尖叫的母亲和几个吓呆的野餐的人头上便乌云密布,眨眼间云变幻成戴着宽沿帽、张开大口的轮廓。有人听见轰隆隆的声音,不过我发誓我听到的是欢呼。从那时起直到五十年代,它们或在海浪里游荡,或在海滩上徘徊,随时准备在日落时分出击(你知道,那时正是淫欲高涨、海龟筑窝、粗心的父母昏昏欲睡的时刻)。大多数魔鬼在晚饭时分都会饥饿,和我们一样。不过警头怪也喜欢半夜出没,尤其当酒店里住满的游客沉醉在舞曲或是海边的气息中,抑或被星空下的海水所诱惑的时候。那个年代,柯西度假酒店是东海岸最棒也最出名的黑人度假胜地。每个人都会来:里尔·格林、法萨·海因斯、邦·沃克、吉米·兰斯福德、欢乐雨滴,①还有迫不及待地从密歇根和纽约远道而来的客人们。苏克湾到处是中尉和刚做了母亲的女人,还有年轻的老师、地主、医生、生意人。到处都有小孩骑在爸爸的小腿上,或者把叔叔埋在沙子里,只露出脑袋来。男男女女打起槌球,或者组成棒球队,朝着海浪击出本垒打。奶奶们照看着白色把手的红保温瓶和食物提篮,里面满满装着蟹肉沙拉、火腿、鸡肉、圆面包,还有一条条柠檬蛋糕,我的天。突然之间,到了一九五八年,警头怪又像

①这些都是当时很流行的爵士或布鲁斯乐手、乐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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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更白,更光滑,好像二次精筛的面粉。露台周围的毛地黄长到齐腰高,玫瑰本是一向厌恶这里的土壤,如今也疯长起来,比黑莓

还要多刺,甜莱般红艳的花朵会开好几个星期。旅馆的木墙板看起

来好像镀了银,脱落的油漆像未擦拭的茶具上的斑纹。双层大门上了锁,目前为止门上的玻璃还没被打碎。没人忍心这么做,因为玻璃会映出你的脸和你背后的风景:耀眼的海滩上成亩成亩的香葱,银幕一般的天空,还有一心想要拥有你的海洋。别管那外面的孤独,只要往酒店里面一看,就会发现它似乎肯定能让你快乐得神魂颠倒,并且带给你所有挚友的陪伴。还有音乐。百叶窗的合页发出的声音像吹破了音的小号,钢琴键上迸出一个四分音符压过了风声,于是你便注意不到萦绕在大厅和密闭房间里的伤痛。

我们这里的天气大抵是温和的,光线却十分奇特。早晨还很黯淡,中午渐渐变成白晃晃的,不到三点颜色就狂野得可怕。翡翠色和宝石蓝色的海浪互相击打,扬起无数泡沫,简直可以在里面洗床单。傍晚的天空看上去则像来自另一个星球一一毫无规则可言,太阳可以尽情地变成李子一般的紫,云彩可以变得罂粟一样红。我们的海滩就像白糖,西班牙人第一次来到就这么觉得。他们把这里叫作“苏克拉”,时间一长被当地的白人念成“苏克”。

谁都觉得这里的气候是无尽的享受,除了罐头厂的气味飘上

海滩、飘进酒店的时候。那时游客们才知道上滩人每天要忍受的

①苏克拉(Sucra),发音近似西班牙语的“糖”(azucar)。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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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