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 云之彼岸》唐缺作|(epub+azw3+mobi+pdf)电子书下载

图书名称:《九州 云之彼岸》

【作 者】唐缺作
【页 数】 280
【出版社】 北京:北京联合出版公司 , 2021.11
【ISBN号】978-7-5596-5571-4
【分 类】长篇小说-中国-当代
【参考文献】 唐缺作. 九州 云之彼岸. 北京:北京联合出版公司, 202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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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目录:

《九州 云之彼岸》内容提要:

《九州 云之彼岸》内容试读

作为一个恪尽职守的人,黄大方总会在每天傍晚准时出现在清江路,

这令这条著名商业街上的所有人都禁不住大皱眉头,但他们还不得不笑脸

相迎。当然,黄大方也会还以友好的笑容。

“怎么样,今天的份钱都准备好了吧?”他亲切地拍着大家的肩膀,“没有麻烦是最好的,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偶尔有人一下子拿不出份钱来,他也绝不生气,而是体现出人如其名的大方:“没关系,明天补上就行了,外加三成利息。”

“与人方便,就是与自己方便嘛!”他补充说。不过另一方面,此人也极有职业道德,保护费就是保护费,除此之外,他连别人一个鸡蛋都没拿过。因此当天晚上,他提出要借地休息一下时,泰丰酒楼的汪掌柜显得颇为惊讶。

“快,送黄大爷到最好的雅间,”他赶忙冲着伙计吼道,“招呼老郑做一桌…”

黄大方疲惫地摆摆手:“不用了,我就是有点累,借你这里休息一下,随便给我找个地方就行。”他脸色蜡黄,看起来的确状况不佳。汪掌柜不敢多言,仍然命令伙计将他送进了雅间,然后悄悄地掩上门。

此后黄大方一直没有从雅间里出来过,汪掌柜也不敢去惊动他老人家。但外间的客人走了一桌又一桌,月上中天,到了打烊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了,亲手捧了壶茶去敲门:“黄大爷,您要不要换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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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黄大爷没有应声。汪掌柜壮着胆子轻轻推开门,探头一望,随即连楼下正在打扫的伙计都听到他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蛮虎一直偷偷喜欢着隔壁摊位那个每天清早过来卖花的小姑娘,但他

也很清楚,夸父和人不可能在一起,所以只能在心里默默地想一想而已。两人的摊位挨在一起,一个卖菜一个卖花。两个月了,他只知道对方的名字叫小翠,知道这姑娘住在城南的贫民地带,每天天不亮就过来,很晚才回家,经常天都黑了,她还看着眼前剩下的几枝花发愁。而最近天气越来

越冷,卖花的生意更不好做。每当这时候,蛮虎就很同情:菜卖不出去大不了带回去自己吃,反正夸父饭量大,可是花卖不掉怎么办呢?他有时会在街边招来几个小孩,偷偷塞给他们几个钱,让他们把剩下的花买走

但是今天她没有来。蛮虎心里始终被不安的情绪所笼罩,这不是她的作风。他等了好一会儿,直到太阳的热度已经让他的额头微微出汗,他终于觉得自己无法再等下去了,于是匆匆收拾好摊子,走向城南。

夸父在这样的和平年代虽然不算罕见,但走在路上依然引人瞩目,但蛮虎顾不上去在意。走到城南才反应过来,他压根不知道小翠住在哪儿,城南那么大,却到哪里去找?正在踌躇时,他突然发现前方乱哄哄的,好像发生了什么事。人们脸上挂着惊惶而略带兴奋的表情,叽叽喳喳地谈论着什么。

一些捕快模样的人一面喝散人群,一面向前疾奔。突然之间,他心里有了一种很不祥的预感,好像有什么滑腻冰冷的东西在心里爬动。他深吸

一口气,慢慢跟了上去,每跨出一步,那种恐惧感就加深一层。

牛阿四双目圆睁,牙关咬得咯咯作响,手里的木棍几乎要被捏断了,身边的牛阿二慌忙按住他的胳膊。

“捉奸在床!兄弟!”他说,“你现在进去,他们俩什么事都还没做呢,随便编个借口就能跟官府搪塞过去,你就变成恶意行凶了!”

“我他妈的怎么能忍得住!”牛阿四近乎咆哮着说,“这要换了是你老婆,你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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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阿二恼了:“你明知道我没老婆还那么说!”

牛阿四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不敢再多言,但心中冲将进去把这对奸夫淫妇痛打一顿的念头仍然没有消减。他强忍着怒火,耐心等待着,耳畔隐隐传来男女二人的调笑声,这让他充分体会到了什么叫作痛不欲生。他的身上不断有蚊虫飞来爬去,留下一个个红肿的疙瘩,这更增添了他的火气。

但是这对狗男女似乎就是不着急,还在啰啰唆唆地说些什么。牛阿四眼晴都快喷火了。正当他按捺不住准备先打一顿再说时,却突然听到老婆的尖叫声。

“你怎么了?喂,说话啊!”此时,他老婆的声调已经完全变了,“妈呀!救命啊!”

牛阿四顾不得其他,从地上跳起来,破门而入。牛阿二叹了口气,只好跟进去,但刚到门口就被狠狠地撞了一下,摔倒在地。

撞到他的是弟弟牛阿四。只见牛阿四面色惨白、五官变形,嘴唇颤抖着半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不理会哥哥的叫喊,好似一只受了惊的兔子,一溜烟地就没影了。

牛阿二揉着胸口慢慢站起来,嘴里咒骂着发疯的弟弟,之后,他扶着门框往屋里看了一眼,然后便晕死了过去。

以上事件均发生于十二个对时之内,发生于某一个微寒的深秋,发生于黄金港口淮安城。淮安城是一座了不起的城市,这座城市的与众不同之处在于,人们都忙碌于赚钱,通常对一般的市井流言缺乏足够的热情。对于他们而言,与其去关心谁谁谁家的地窖里藏了多少金子,倒不如自己踏踏实实想办法从别人口袋里榨出点钱来。一位著名的叫邢万里的旅行家—据说全九州的旅行家都叫邢万里,以便形成品牌效应,不知道是不是跟淮安人学的一曾在书里说:

“我很惊叹于淮安的忙碌与充实。人们像奔流的海水一样永远不知疲倦,连行走的速度都比其他城市的人要快。这里的人总是精明而务实,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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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关注各种细节,却绝不会把一丁点儿注意力放在与自己生计无关的事物

上。当我走在准安城里,向人们打听淮安的风土人情时,他们的反应往往是冷漠而敷衍的。后来我换了一种方法,有意无意地流露出对他们营生的些许兴趣,他们会立即转变得很热情。”

但在这一天,这一个看似再平常不过的清晨,整个淮安陷入了一种无法遏制的恐慌中。这种恐慌上一次蔓延的时候,还得追溯到早已结束的乱世时代。那是在朝不保夕的战火阴云下,人们终觉生意上的事没有太多好

关心的了,还是自己的命最值钱。

现在,这样一个类似的时期似乎又悄然来临了。人们都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传递着同样的担忧:下一个会轮到我吗?

“说不定下一个就会轮到我呢,”传令使喃喃地说,“这是我这一生所见到的最诡异的事件。”

“轮到你?只怕你还没这么好的运气。”三十六号一边说,一边抓着

一颗干果往嘴里送,“一般而言,不经过几个月到一年的时间,不可能形成如此完美的干尸。”

传令使看着三十六号津津有味地咀嚼,强忍着胃部的剧烈不适,低下头看着这具干尸。诚如三十六号所言,这具干尸的确堪称完美,连表皮都几乎毫无破损,然而一丁点血肉都没有了,全部的水分都已消失,整块皮紧绷绷地包裹在骨头上,呈现出灰黄的色泽。这样的尸体谁看了都会不寒而栗,三十六号却依然能满不在乎地吃东西,而且恰好吃的是脱水的干果。传令使禁不住仔细看了这个人两眼,他面部的线条棱角分明,带着一种桀骜不驯的气质,眼神却始终散散的,并不露锋芒。

组织把这件事交给他做,果然不是没有道理的,传令使想。

“而且必须要在极高温、极干旱的条件下,才能达到这样的效果,”

三十六号补充说,“宛州不可能找出这样的地方。你真的确定,这家伙是在三个对时之内变成这样的?”

传令使摇摇头:“确切地说,两个多对时。他是当地黑帮对淮安城的商铺进行勒索敲诈的小头目,至少有十七个人看到他活着走进一家酒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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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间,但此后再也没出来,等打烊时被发现,就变成了这副德行。”

他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我对药物这种东西不是太熟悉,不过,是不是有某些特殊的毒药可以达到这种效果呢?”

“我也不是太熟悉,”三十六号说,“在我的印象里,只能想到十一种配方可以让人迅速脱水,可是…这些药物都无法解释这个问题。”

他伸出手,指向干尸的头颅。这具干瘪而毫无生气的尸体上,那颗头

颅却令人不寒而栗地保持着栩栩如生的姿态。确切地说,它比一般人的头

颅看上去更加唇红齿白、娇艳欲滴,色彩鲜明得不正常,倒像是精雕细琢

的蜡像的头部。任何人看到这颗头,都会担心它什么时候会突然睁开眼睛,

冲着自己龇牙一笑。这一刹那,传令使有一种古怪的感觉:似乎是那死尸身躯里的所有精魄都被头颅吸走了。

“真漂亮,不是吗?”三十六号说,“我觉得这简直就是雕塑家心目中的完美作品。”

传令使叹了口气:“怪不得上头要把这件事情交给你,你的神经果然和一般人不一样。”

“好吧,那么你告诉我,一个黑帮的小混混被杀了,干吗要来请我出手?我的业务范围什么时候变得跟那些游手好闲的游侠一样广泛了?”

三十六号问。

“因为这小子其实是组织里的人,”传令使简洁地说,“更何况,一夜之间发生那么多起一模一样的惨剧,上头也很希望弄明白缘由,说不定会找到一些对我们有用的东西。”

三十六号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惊奇的意味:“哦?发生了很多起?”传令使点点头:“目前已发现二十三起,这个数字大概还在不断上升。我说,从昨天到今天,这件事情已经在淮安城传得沸沸扬扬了,你居然一点不知道?”

三十六号懒洋洋地回答:“在需要用到它之前,我从来不对任何消息感兴趣。”

传令使离去后,三十六号在这具尸体前坐了一会儿,为自己将要采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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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行动厘清了头绪,然后在中午的时候出门。这座城市于他而言不过是个驿站,没有任何温情存于其间,但他仍然对整个准安的结构了如指掌。这不过是出于一种职业习惯:要杀一个人,先要了解这个人身边的一切。

但这一次的任务并不是杀人,而是寻找杀人凶手一如果存在的话这很出乎他的意料。加入组织三年多来,他还没想过有一天接到的任务并不是去把活人变成尸体,而是对着一具尸体坐上半天。虽然这具尸体的脑袋看上去像一件艺术品,但这个任务仍然让他不愉快。从心底里,三十六号还是比较喜欢杀人。当他的箭准确地穿透敌人喉咙时,内心总能体会到一种冷酷的快感。

准安城的这个夜晚颇不宁静,人们都心神不安,早早关了店铺赶回家里,仿佛这样就能躲过那神秘的厄运。此时的死亡数字已经上升到

二十六,但是明显速度减慢了,这也给了还活着的人们些许安慰。

“我隔壁就死了一个!”胖胖的洗衣大婶压低了声音对三十六号说,“是个街头的泼皮,什么也不会,成天就是吃父母的,然后拿家里的钱出去赌博混日子。昨天夜里谷时,那小子好像又喝得醉醺醺的回家了,我听到他爹刚刚骂了他几句,忽然就大叫起来。”

“哦?当着他爹的面?”三十六号看来有些好奇,“这么说,他爹看到了他变化的全过程?”

洗衣大婶有些警觉,出于淮安人特有的远离是非的传统观念,她打算

住口不再说下去。但眼前这个青年人手里有意无意地把玩着一枚光滑的银

毫,这一点可和准安的传统不矛盾。于是她紧紧盯着那不断抛起落下的银

毫,犹犹豫豫地开了口:“他爹悲痛过度,现在还在屋里躺着呢。不过…

不过我听他们说,好像他的身体是…是突然一下子就干瘪了,就像被什么东西猛地吸干了一样。而且…”

她停了下来,巴巴地望着对方,三十六号轻蔑一笑,作势要把银毫收入衣襟,她慌了,赶忙说道:“而且…而且那时候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反而像是…像是很享受的样子。”

三十六号一下子想起了交到他手里的那具尸体,那张堪称红光满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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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读结束···

阅读剩余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