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口哨的女人》(英)A.S.拜厄特作|(epub+azw3+mobi+pdf)电子书下载

图书名称:《吹口哨的女人》

【作 者】(英)A.S.拜厄特作
【页 数】 512
【出版社】 上海:上海文汇出版社 , 2021.08
【ISBN号】978-7-5496-3599-3
【分 类】长篇小说-英国-现代
【参考文献】 (英)A.S.拜厄特作. 吹口哨的女人. 上海:上海文汇出版社, 2021.08.

图书封面:

图书目录:

《吹口哨的女人》内容提要:

1960年代,有这样一群吹口哨的女人:她们渴望走出家庭,见识速度、风、雪和黑暗的危险,她们不合时宜、坚定无畏地踏进了男性的领地,她们开始思考,如果男人是可有可无的,那么,我们要变成什么样的人呢在关于自由与反智、肉体与心灵、女性事业与家庭的矛盾浪潮中,看这样一群女性为我们揭示何为真正的独立与自由。

《吹口哨的女人》内容试读

第1章

…画眉鸟说:“这是最后一棵树。”这最后一棵树是一株矮小的荆棘,黑色的枝丫被风吹歪了,偏向他们来的方向。“从前,”画眉鸟说,“更远的地方还有树。早些时候,远处有一棵发育不良的树,叫克鲁姆霍尔茨。这里越来越荒了。”

他们望着沉沉的暮色,曾经有树木扎根的峭壁已经很难看清。“现在没有人会去那里。”画眉鸟说,“从前,在冬天来临之前,还是有游客的。如今,他们都很害怕啸鹩,它们的叫声太吓人。现在的冬季也比以往更长。白天,这里到处都是啸鹅。”

“根据地图和史书记载,”阿特格尔说,“我们要找的地方在另一边。我们必须赶在冬天来临之前离开这里。”

“不能让追捕者找到我们。”马克说。

“我有生以来,就没有看见有人到过那里,也没有人从那里出来。”画眉鸟说着抖开有斑,点花纹的羽毛。他的有生之年不长,活动

范围也很有限。他的羽毛很厚,坚硬、粗糙。

“那边是什么样子的?”阿特格尔问。

001

“都是矮灌木丛、石头、苔藓和地衣,池塘水很深,水面结冰,

河流都结冰。我听说还有一些白色的东西,在雪地里跑得很快,会躲

进洞里。池塘里有动作敏捷的灰色蝾螈。他们说那里的地衣能吃,虽然不算美味。不过都是道听途说,我没去过那边。”

“啸鸽呢?”

“没有活人见过它们,”画眉鸟说,“听到它们的声音,就差不多活不成了。它们飞得很快,滑翔而过,像灰色的影子,它们的声音…刘

“怎么样?”

“据说像吹口哨,声音很尖,任何活物听了都受不了,没有听不见的。你听起来可能只是一,点声响,狗听起来会像听到口哨声一样。

但是,啸鸽的叫声能够刺穿任何动物的耳膜,不论是鸟、人、熊、雪

鸡,哪怕是你那个看上去像死了的爬行动物。”

阿特格尔看了看多拉克西列克斯,自从上次被野火烧了之后,他

就没有了生命迹象。

“我听他的,”阿特格尔说,“如果有人可以叫醒他的话。”画眉鸟说:“如果啸鹞叫醒了他,你就活不成了,还听什么。你很快就只剩一堆白骨。”

夜幕降临前,他们挨着最后一棵树搭起了帐篷。周围声音很嘈杂,有时是高声怒吼,有时是嗡嗡作响,有细腻柔滑的,也有像颤抖的。冰冷的风呼啸吹过这最后一棵树干枯的枝丫,让枝丫咯咯地叫。还有尖锐刺耳的,像口哨声,是不是人类发出的声音,分不清楚。马克说,夏天,他听海豚在南方蓝色的水里唱过歌。他们就是从那儿来的。“这风就像针,像刀,”朵儿·特罗斯托说,“也像猛禽的利爪。”他们嚼着肉千和葡萄干,不过东西太少了,很快就吃完了。

002

早晨下着雪,雪花很细,又干燥,被强风一阵阵吹着,始终在空中盘旋,能见度很低。他们讨论着应该让谁出去看看情况。马克问阿特格尔,地理书中有没有这个地方的地图。阿特格尔说有几张北方王国的地图,地图上没有清晰的边界,分不清哪里跟哪里。地图上有几条河流,还画着许多传说中的野兽,有的有二十条腿,有的长着弯曲的爪子。上面写着:“白色荒原”。他记得,地图上有一两条看不到尽头的小路,箭头向北,指向地图界外。书很精美,每一页的边上都画着金色的苹果、深红色的樱桃以及翠绿色的藤蔓,还有铁斧和打火石。

马克之前是个小厮,朵儿·特罗斯托记得,一开始他总嘲笑阿特格尔这位年轻的王子,阿特格尔会跟他们讲他读过的狩猎书、历史书

和地理书,这些书都是他在南方那座白色巨塔里读的,马克说阿特格

尔在那里读书就像坐牢一样。朵儿·特罗斯托知道,正是阿特格尔运用他的知识,带着他们穿过了森林。他会好多种语言,可以和陌生人交流,他读过关于如何追踪和潜行的书,所以他们能在艰难的环境中找到食物。马克教会阿特格尔怎样抓鲑鱼,怎样偷蜂蜜,怎样像个天真的孩子一样在小酒馆里和当兵的瞎聊。现在,他们不再是王子,也不再是小厮和保姆了,他们经历了磨难,皮肤变得粗糙,肌肉充满力量,眼光也变得很尖锐。有一条蛇曾经教过阿特格尔兽语,不过,朵儿觉得,他们现在已经融入动物圈子了,他们可以像孤狸一样藏在树林里,像野兔一样躺在草地上,不会被人家发现,也可以像狼一样在

山上行走,如履平地。

马克说,天太冷了,到了夜里,他们无法看着星星走下去了。接着,在风声和树枝的噼啪声中,他们第一次听到了口哨声。哨声起起伏伏,音调不断升高,后来就听不到了。他们知道,声音并没有消失,他们的大脑正被搅弄。朵儿的勇气消失殆尽,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傻瓜、一个疯子,她竟然为了寻找一个可能仅仅是传说中的王

003

国,一个根本不存在的王国,带着两个孩子来到这里。马克也傻了,

他觉得也许这次真的无路可走了,面前只有茫茫的冰雪,而身后是一

直在追捕他们的人,不管他们躲到哪里,都会被他们找到,遭他们折磨摧残,像家禽挨宰的时候一样。阿特格尔觉得那声音太可怕了,会摧毁他们的大脑。随后,声音渐渐消失了,他们都感觉获得了解放。阿特格尔想到在皮帽子下搓两个小毛球,塞进耳朵里。

早上,两个男孩出去了,朵儿留在了荆棘树下。“如果我们三天内没回来,”阿特格尔说,“你就必须回去。我不在,士兵应该不会伤害你。”

“别胡说,”朵儿说,“无论怎么样,我都会跟着你们。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跟丢过。”

在刺骨的霜冻中小心翼翼地走了一两英里之后,他们发现耳朵还

是用得着的,他们需要仔细听脚下是否有裂缝,附近是否有脚步声,是否有树枝折断,是否有翅膀的拍打声。他们在刺柏中间发现一条小道,顺着这条小道,他们走上了更宽阔的一条小路。他们稳稳地踏上去,马克注意到沿路有一些石头,那些石头可能是人家放在那儿当标记的。云层越来越低,越来越厚。细看之下,他们发现石头上有划痕,一块石头上有一个箭头,像三只爪的鸟脚印,接着发现另一块也有同样的痕迹。他们决定,如果再发现一块,就回去接朵儿,把食物拿来,然后顺着这条路一直走。一阵风吹起,冰雪从脸上刮过,像刀

子割过一样。他们听见风中传来了歌声。起初,他们都没有提起,让歌声留在自己的心中,伴随着他们的脚步以及血液的流动。最后,马克忍不住说:

“你听到风中动人的歌声了吗?”

“你也听到了。歌声很悠扬,像笛子一样。”

004

“也像沙漠中的海市蜃楼,不过,那些都是冰雪房子。”“也许是啸鹟的叫声。”

“也可能是啸鹅受害者的灵魂的叫声。”

他们奋力向前走着,前方越来越模糊。他们再也没有发现标记。

风裹挟着冰雪,击打在他们身上。马克说:

“歌声太悲伤了,令人难以忍受,难以忍受…”然后,他摔倒在阿特格尔身后的雪地里。阿特格尔回头时,他脑海中的甜美旋律,顿时变成了高低起伏的口哨声。在倒在马克身边之前,他伸手,用戴着皮毛手套的手指,摸出羊毛球,赶紧塞进耳朵里面。羊毛球并没有完全挡住口哨声,只不过让声音变小了,听起来像颇有穿透力的窃窃私语。然后,他看到有些东西,一只、两只、三只、五只、八只、十三只,张开灰色的翅膀滑翔而来,和迷雾融为一体。它们伸着天鹅一样细长的脖子,身后蹬着鹭一样的细腿,长着淡金红色明亮的喙,形状像短弯刀。它们围成一个圈,落在马克和阿特格尔的周围。马克惊悚地看到,在弯刀喙的上方,它们长着跟人一样的脸,有一双眼睛,眼睛上面有拱形的眉毛。它们的头发被遮在羽毛下面,或者说和羽毛融为一体,在肩膀上抖散开来。它们的脚踝长着羽毛,脚踝以下长着爪子,爪子紧紧地抓住冰冷的石头,而脚踝以上和人的双腿无异。灰色的翅膀像宽大的斗篷,而斗篷下面则是人形的身体,它们的身体和女性一样,有高耸的乳房和纤细的腰肢,只不过上面长着白色的绒毛。阿特格尔无法动弹,尽管他听得见、看得见。

夜色越来越浓,在雪白的大地上,啸鹅开始旁若无人地跳起舞来,它们的爪子僵硬地挪动,但长长的脖子像迷人的蛇一样,优雅地扭动着,冲着这两个人鞠躬、唱歌。阿特格尔知道,它们吹口哨其实是在唱歌,但他听不懂它们唱的是什么。他尽力想听清楚,把面前这些东西当成鸟,但听到的只有咯咯声和咝咝声。接着,他把这些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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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当成女人,但听到的只是毫无意义、含混不清的音符。然后,他发现,不知怎的,马克被缠在一只冰丝茧里,这个茧就像光亮透明的寿衣,渐渐地,寿衣变得坚硬,像棺材一样。他的手和脚也都缠绕着细丝,他想挣脱掉,却无能为力。他模模糊糊地意识到,他必须听懂它们说的是什么话,它们在说什么,否则他一定会没命的。他尽力听着,他这辈子从未这么用心听过别人说话。他想听懂它们在讲什么,发现它们的语言极度混杂。它们的羽毛和皮肤在发声,它们的喙、舌头和牙齿也在发声,各个部位都在发声。他能够听到声音,甚至可以组建这些音符,于是,他在脑海里对这些音符进行分割和重组,像把

一件紧身大衣裁剪成两部分,然后左脑和右脑同时发动,将它们缝合成新的整体。“可惜,”他说,他终于说出一句奇怪的话,这时,他的舌头感觉像皮革一样僵硬,“可惜,雌鸟,鸟女…友善的…动物…这个…男人…也是…友善的。”我们是好人,他喊着,小声喊着说,请求它们不要伤害自己。一只啸鸽说:

“他听得懂我们说的话。”“我听得懂。”

“他居然从口哨声中听懂了我们说的话。”

“我听得懂你们说的话,啸鸽。我听得懂,也会说。”

他用鸟语说:“是蛇王教我的。”他用人类的语言说,“不要伤害我们,我们是迷路的人,没有恶意。”接着,他用啸鸽的语言说,“我能听懂你们说的话,你们也听得懂我说的话。”大脑里仿佛有一把刀,将大脑切割成两半,又同时跟两半都有接触。

它们停止唱歌,凑到一起,围成一圈,交头接耳,不时发出口哨声。然后,它们又回来,其中一个低声吹着口哨,吞吞吐吐地说:

“我们会带你到安全的地方过夜,不会伤害你。你听得懂吗?”

006

···试读结束···

阅读剩余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