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精神通史 第3卷》司马云杰著|(epub+azw3+mobi+pdf)电子书下载

图书名称:《中国精神通史 第3卷》

【作 者】司马云杰著
【页 数】 624
【出版社】 郑州:河南人民出版社 , 2021.10
【ISBN号】978-7-215-11898-0
【价 格】379.00
【分 类】中华文化-文化史
【参考文献】 司马云杰著. 中国精神通史 第3卷. 郑州:河南人民出版社, 202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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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目录:

《中国精神通史 第3卷》内容提要:

《中国精神通史 第3卷》内容试读

第一章隋唐精神发展的大理路1

第一章隋唐精神发展的大理路

内容提要:本卷所写,乃南北朝至隋盛唐的儒、道、释三教融合嬗变的精神发展。其典籍之浩繁、大师之众多、教派之林立前所未有,而且纷纷扬扬、林林总总,各宗其宗、各教其教,何者为体、何者为用?何者为根本精神,何者为体用流变?若不能站在极高处,恢万里,通亿载,精骛八极,玄览终典,是很难把握这段精神发展史的。故开篇援笔,写此“隋唐精神发展的大理路”,以飨读者。目的在于使各位便于理解隋唐文化发展的路径,把握其精神演变的大脉络。隋盛唐五代精神发展,就其内在脉络与逻辑而言,从根本上说,乃源于魏晋南北朝以来的精神危机。于是,从齐梁之代起,解决这种危机的路径与方法,由礼教转向了宗教,试图以佛教建立王道政治。故齐梁以来,儒、道、释三教并流,佛救发展成为了大宗。道教因唐朝的推崇,其宗教精神,也推向了顶峰。自古以来,治国平天下,西方靠宗教,中国靠礼教。因此,魏晋南北朝以来,虽宗教精神沸沸扬扬,然历代君主始终没有忘记儒家的礼教。因此形成了“心向宗教,治靠礼教”的局面。其教理之辩争,圣教原道之探求,皆根于南北朝政道治道的需要。发展至唐代,由于文化上采取了融容博大、兼含包容的开放政策,遂发展出了一种自然开放、雄健朗迈、昂扬奋发的生命精神,造就了一种博大深厚、沉郁凝重、浑化无迹的文化气象。此即所谓盛唐精神!然李唐出于西北部族,其夷狄之风,最终造成了唐朝伦理纲常的坎陷,成为唐朝走向衰亡的重要原因。故本章讲隋唐精神发展的大理路,亦提示之。此弥纶三教群经,熔铸众典,研精其理,纳其梗概而言之也。

中国文化精神发展,由江左齐、梁的傲诞清虚、竞骋文华,发展为隋代弃绝华绮、崇尚实录,到唐初贞观,崇尚圣道,遏止华伪,慕汉魏之高古,

2中国精神通史第三卷

扫六朝之靡风,则风气清新、兴象宛然矣。这就是隋唐文化精神的发展。及至发展到开元时期,由于各种文化融源流,综正变,则遂发展出一种自然开放、雄健朗迈、昂扬奋发的生命精神,一种博大深厚、沉郁凝重、浑化无迹的气象,这就是文化历史上的盛唐气象!

南北朝到隋唐之际,将近二百年,若从正始玄学所造成的魏晋精神衰微计算至隋唐之际,将近三四百年。那么,经这三四百年隋唐文化精神是怎么发展起来的,它所发展出的盛唐精神,又是怎样一种文化精神呢?写隋唐精神史,从何处下手,怎么把握它发展的踪迹与理路呢?大家知道,本精神史的研究与撰写,乃是以中国五千多年文化历史跌宕起伏的大开合把握其发展变化的:《中国精神通史》第一卷以“渊渊其渊,浩浩其天”,把握了上古乃至远古的精神发展;第二卷以“功勋、德操与神秘主义”,把握了秦汉以来中古精神发展。那么,现在进入隋唐近古时期的文化历史,应该怎样把握它的精神发展呢?这无疑涉及三四百年文化历史诸多延续递变问题。但讲这种延续递变,如果只是从细节上发展或支流迭变上去看,是很难把握的。因为中国文化精神自上古以来,整个延续递变,思想愈来愈复杂,学派愈来愈繁多,文化精神也愈来愈多样。这种由简到繁的发展,就像一条奔腾不息的大河一样,源头虽然遥远,但没有停滞不前,而是愈往下流注,愈是流派繁多、纵横交错。上古三代,虽然纵深遥远,但它也只是天道精神的形成发展和传递延续。发展到春秋战国,贤圣不明,道德不一,道术为天下裂,虽曰诸子百家,但主流则不过一阴一阳、一刚一柔的儒道两家。进入秦汉以后,虽然有儒家、道家、阴阳家、名家、墨家、纵横家、杂家、农家八家,茫茫九派流中国,但汉武帝之后,儒家成为主流文化,学术再复杂,哲理再各异,然其根本精神,终不过是今古文经两大学派的不同阐释。但进入魏晋以后,不仅玄学有尚无之分,而佛教传入,更有“六家七宗”之别。它们发展到后来,则有南学北学不同及儒、道、佛三家流变。这种延续流变,不仅有文化哲理发展上的内在逻辑,更有朝廷乱世求治的政治意识需要和不同宗教追求掺杂其间。凡此,皆是影响隋唐精神发展的。因此,写隋唐精神史,若不能先从高处洞察其踪迹,从总体把握其大理路,一下子从支流与细节人手,则于大体统、大端倪处,必陷入迷茫无绪,如吞云梦。唯有以大视野、大尺度地俯瞰从魏晋齐梁到隋唐文化历史发展的绵续流变,察其踪迹,把握其大理路,方能胸襟朗开,不蔽杂芜,了如指掌,达于圣人大化之境。这就像站在万里

第一章隋唐精神发展的大理路3

高空俯瞰千里黄河弯弯曲曲东入海那样。大视野、大尺度把握隋唐精神史的研究与撰写,就庄子所讲立于“廖天一”高处,把握道体流行发用,安排推移去化。这就是《中国精神通史》第三卷首章所要讲的“隋唐精神发展的大理路与把握”。

那么,具体地讲,怎样站在当时文化历史发展演变的高度,大视野、大尺度地俯瞰玄览洞观南北朝至隋唐文化精神发展的踪迹与大理路,把握其发展的内在动因及逻辑运演,概括出大梗概、大脉络,把握隋唐文化精神呢?它大体涉及魏晋以来的精神危机与宗教追求、心归宗教与礼教治世、王道政治与宗教发展、三教并流与何为大宗、教理辩争与精神会通以及圣教、原道与夷狄之风诸多问题。现在,先讲魏晋以来的精神危机与宗教追求问题,然后再讲南北朝至隋唐时期的乱世求治与宗教真理等问题。

精神危机与宗教追求

中国文化从南北朝至隋唐的近二百年,遇到了前所未有的精神危机。这种危机,若从正始玄学崇尚虚无所造成的魏晋时期精神迷惘与衰微算起,发展到隋唐之际,则经历了将近三四百年。这里所说精神危机,并非仅是指个人信仰方面,而是指整个国家民族的,指华夏民族从上古以来,几千年生存发展所遇到的前所未有的文化危机、信仰危机、性命之理危机或生命精神危机。它不仅造成了国家民族文化历史的盛衰存亡之变,也影响到后来整个中国文化精神流变及中华民族未来千百年的心性、品格与精神发展。

魏晋之后,之所以出现精神危机,固然有社会动荡、战争、杀戮等诸多方面原因,但从根本上说,乃是文化哲学本体论出现了问题。因为,虽然精神危机涉及人的愿望、需求、情感、情绪等诸多心理方面的问题,但若就精神本身发生危机而言,则是属于形而上学存在,属于哲学本体论或神学本体论方面的问题。因为精神实质上不属于人的愿望、需求、情感、情绪等一类心理方面的东西,而是与形而上学、先验论、本体论联系在一起的真理、正义、庄严、神圣、大美、崇高等至精至神存在。因此,研究魏晋南北朝至隋唐的精神危机,撰写这段精神发展史,首先应该考虑这段文化历史时期的哲学,包括宗教神学本体论方面的变化或出现的新情况,研究它是怎样造成魏晋南北朝至隋唐数百年的精神危机的。

4中国精神通史第三卷

从文化哲学方面讲,正始玄学不论是王弼讲“以无为本”①,还是何晏讲“夫道者,惟无所有者也”②,皆是讲天道本体以虚无而存在的,特别是讲虚无本体的无执,虽意在追求精神自由,然本体论的无执,就会使人摆脱一切主宰,失却任何屏障,走向了洪荒宇宙。这样,人在宇宙浩浩大化中,内心就没有了知觉主宰处,没有了精神的安宅,就失却性命之理,使信仰信念没有挂靠处,没有真实无妄之理的支撑!没有了这些,人在浩茫的宇宙中就没有立根处,没有停泊处,就会为大化所驱使,于洪涛巨浪中迷失方向。此正始玄学本于虚无,使华夏民族走向洪荒宇宙人生,所造成魏晋之后精神危机者也。

佛教特别是大乘佛教由西域传入华夏,以前所未有的规模打破了中国上古以来文化哲学的平静,影响了华夏诸族的信仰、信念与精神世界。但佛教诸法,因缘而生,皆是缘灭性空的。故僧肇讲“一切诸法,缘会而生,缘离则灭”,“性常自空,故谓之性空”③。因此,佛教乃是以诸法无常,本性空寂,为根本要义的。“一切诸法如幻化相”,“毕竟空”④。空之又空,一切皆归于空寂,归于虚无。一切皆空,自然,也视人生为无常,为虚无,为无价值和无意义存在。缘起缘灭,一个“空”字,了却宇宙万物,了却人生意义,这就是佛教真理。以此真理,人在现实存在中就丧失了价值与意义。魏晋之世,玄学讲体无,佛教亦以诸法无常,本性空寂为根本教义,此文化宗教、哲学造成华夏民族精神危机者也。

如此讲精神危机,讲精神危机发生,那么,解决精神危机问题,岂不是很简单吗?魏晋南北朝至隋唐时期,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追求玄学义理,相信佛教神学呢?原因的确不这么简单。因为任何哲学义理,任何神学教义,之所以吸引人,之所以有那么多人信奉,那么多人追求,是因为它在形而上学、先验论、本体论存在上,皆有其吸引人的地方,有让人信奉、追求,甚至陶醉或迷狂的地方。例如正始玄学讲本体虚无,就是这样。何晏虽讲“夫道者,惟无所有者也”,然而在何晏看来,正是这“处有名之域,而没其无名之象”存在,圣人以其“无名”“无誉”,才获得一种超越性生活与精神世

①《老子》第四十章注。

②《列子·仲尼篇》注引何晏《无名论》。

③《肇论·宗本义》,见《肇论校释》,中华书局2010年版。

④《维摩经》卷上,《第子品第三》,《佛教要籍选刊》(5),上海古籍出版社1994年版。

第一章隋唐精神发展的大理路5

界,若“与夫可誉可名者,岂同用哉?”①王弼讲“圣人茂于人者神明”,讲“神明茂,故能体冲和以通无”②,也是以道体的虚无,获得无累于物的精神世界。嵇康讲“越名教而任自然”,讲“心无措乎是非”“情不系于所欲”,实乃以“气静神虚”③之心,追求虚无恬淡、忘物忘我境界。阮籍以“以微妙无形,寂寞无听”④的超越性思维,追求“清静寂寞,空豁以俟”⑤的世界,亦是建立在玄学本体虚无基础上的。由此可知,正始玄学讲本体虚无,讲无执,虽然在本体论上有丧失主宰,失却屏障,走向洪荒宇宙的危险,但它在当时则为人追求自由,追求无物无累的精神世界,提供了一个不为物累、不为形役的超越性平台,一个自我生存的超越世俗性存在的人生真理。

佛教真理也是这样。佛教真理并不仅是从经验层次上讲法性生灭流转、本性空寂,更是在超越性层次上讲如来藏、法身、真如的不生不灭、永恒常驻。这样,佛教所讲如来藏、法身、真如等,已经不是世俗的真理,而是超越性广大无边的神性存在和永恒真理。故道安讲:“佛之兴灭,绵绵常存,悠然无寄,故曰如也。法身者,常净也。真际者,无所著也,泊然不动,湛尔玄齐,无为也无不为也。万法有为,此法渊默,故曰无所有者是法之真也。”⑥佛教认为,以此绵绵常存、悠然无寄的真理,“据真如,游法性,冥然无名者”,就可以进入“智度之奥室”“智度之蘧庐”。因此,理解如来藏、法身真如的存在,乃是一种大智慧,一种“大哉智度,万圣资通,咸宗以成”的智慧,或“大智玄通”的大智慧。人生获得如来藏、法身、真如的存在,精神就可以进入一种“地含日照,无法不周,不恃不处,累彼有名”的境界,

一种“既外有名,亦病无形,两忘玄漠,块然无主”⑦的境界。据此佛教真理,谁又能够说佛教不能建构旷然无累、广大无边的精神世界呢?

道安对佛教真理的看法与评价,虽然是从糅合中国道家文化理解的,但它也代表了中国上层知识分子对佛教超越性真理的认同,特别是它所建构的旷然无累、广大无边的精神世界,更吸引了高层知识分子的向往与追求。这

①《列子·仲尼篇》注引何晏《无名论》。

②《三国志·钟会传》注引何邵《王弼传》。

③《释私论》,《全三国文》卷五十。

④《清思赋》,《全三国文》卷四十五。

⑤《达庄论》,《全三国文》卷四十五

⑥《合放光光赞随略解序》,《出三藏记集》卷七。

⑦《道行经序》,《出三藏记集》卷七。

6中国精神通史第三卷

种佛教超越性真理,是执着于“有”或“大有”的儒家文化本体论无法相比的,其旷然无累、广大无边的精神世界,也是儒家文化无法建构的,更是世俗世界士人的智慧所不具备的。因此,魏晋以后,儒家抵挡不住,中国第一流的学者尽归于释,全去研究佛教,追求佛教真理去了。昔汉灵之时,竺佛朔译出的《道行经》,乃《小品》旧本,不仅文句简略,译义也不准确。朱士行于洛阳讲《道行经》,觉得文本隐质,诸未尽善,感叹“此经大乘之要,而译理不尽,誓志捐身,远求大本”。于是,为了追求佛教真理,遂以魏甘露

五年(260),发迹雍州,西渡流沙。既至于阗,果得梵书正本,凡九十章。①法显法师行为最为突出。他为了追求佛教真理,于晋隆安三年(399),与同学慧景、道整、慧应、慧嵬等,发自长安,西渡流沙,进入上无飞鸟、下无走兽、四顾茫茫、莫测所之的西域,过山险,涉恶水,经历三十余国,去西域天竺国,求取佛教经典。后至中天竺,于阿育王塔南天王寺,得《摩诃僧祇律》,又得《萨婆多律抄》《杂阿毗昙心论》《线经》《方等泥洹经》等。法显法师留在那里三年,学梵语梵书;停二年,复得《弥沙塞律》长杂二《含》及《杂藏》,皆是汉土所没有的。法显说这次取经“贫道投身于不反之地,志在弘通”。他远去西域及后来译出《摩诃僧祇律》《方等泥洹经》《杂阿毗昙心论》,垂百余万言②,正是实现了这一愿望,即追求宏通佛教真理。

其他人如宝云法师,先后与法显、智严相随,涉履流沙,登逾雪岭,勤苦艰危,不以为难,遂历于阗、天竺诸国。宝云法师在外域,遍学胡书,天竺诸国音字训诂,悉皆贯练,后译出《新无量寿》《佛所行赞经》③。还有智猛法师,于后秦弘始六年(404),招结同志沙门十有五人,发迹长安,渡河顺谷,至凉州城;继而西出阳关,入流沙,二千余里;从于阗西南行二千里,始登葱岭:复南行千里,至罽宾国:复西南行千三百里,至迦惟罗卫国,后至阿育王旧都华氏城。当时法显已先得六卷《泥洹》。智猛法师为获得全部大乘《泥洹》经典,往返于天竺,得胡本《泥洹》经及《摩诃僧祇律》各一部。后还于凉州,译出《泥洹》本,得二十卷。④凡此,皆是中国士人追求真理的精神!尽管它是超越性的宗教真理,然其关乎信仰,关乎精神世界,

①《高僧传》卷三。

②《高僧传》卷三,另见《出三藏记集》卷十五。

③《出三藏记集》卷十五。

④《出三藏记集》卷十五。

···试读结束···

阅读剩余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