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土叙事与建构 以地域文学书写为考察中心》车红梅著|(epub+azw3+mobi+pdf)电子书下载

图书名称:《本土叙事与建构 以地域文学书写为考察中心》

【作 者】车红梅著
【页 数】 256
【出版社】 北京:新华出版社 , 2021.03
【ISBN号】978-7-5166-5455-2
【价 格】60.00
【分 类】中国文学-当代文学-文学研究
【参考文献】 车红梅著. 本土叙事与建构 以地域文学书写为考察中心. 北京:新华出版社, 2021.03.

图书封面:

图书目录:

《本土叙事与建构 以地域文学书写为考察中心》内容提要:

生命意识书写:红柯小说诗化叙事;民间立场:王立纯小说建构;理想主义视角:杨宝琛的戏剧创作;北大荒精神阐释:韩乃寅小说论;苦难叙事:张雅文纪实文学的选择等。

《本土叙事与建构 以地域文学书写为考察中心》内容试读

第一章生命意识书写:红柯小说

诗化叙事

红柯是中国当代文坛中具有独特的“新疆情结”和审美敏感的一位作家。他是陕西作家群中的第三代,并已经成长为文学陕军的重要支撑作家。红柯在陕西宝鸡岐山出生,在这片土地上流传着“封神演义”“凤鸣岐山”的神话故事。红柯在神话色彩浓郁的土地上,度过了自己的童年。他是一个从小在农村长大的孩子,沐浴自然的生活让他与自然有一种天然的亲近感。从小在神话故事的濡染下成长的红柯,汲取了文学的养分。20世纪80年代,他跨进大学的校门,红柯成了一个校园诗人。1983年,他第一次在《宝鸡文学》的诗歌专栏上发表作品,之后又在当代诗刊杂志上陆陆续续发表了诗歌作品。他的诗歌,有戴望舒、徐志摩那种雨中丁香般的哀愁,也有些泥土味。大学毕业后,红柯在高校做了编辑工作。

红柯深层的精神世界打上了浓重的新疆印记。作为诗人的激情与冲动使得他无法忍受过于平淡的日常生活,他想要过一种诗意的生活,继续以诗歌为伴。1986年,带着对遥远的边地的美好想象,红柯西出阳关,开始了十年新疆的人生之旅。一个当初怀揣着诗歌梦想游走于天山的年轻人,十年的巨变不能不让人惊叹。两年后,红柯写了一首诗《石头与时间》,正式告别了钟情的诗歌,“表明我是天山部落的新骑手了”①。几年的教师生活,给了他的大量阅读少数民族文化典籍的机会,这是一个全新的领域,这段时间他的收获非常大。红柯内心受到强烈的震撼,他深受西北边地少数民族文化观念的影响,并开始了认真的研读。在新疆生活的十年里,他写了三百多万字的小说,西域大漠成为他自觉书写、观照的对象。

红柯小说中的诗性表达具有丰富奇特的想象力、单纯的心灵以外,还拥有西部民族的“血性”以及对人性本源的探究与追求。红柯出版了《美丽奴羊》等中短篇小说集,《西去的骑手》等长篇小说,曾多次获文学奖,被评论界视

①红柯:《敬畏苍天》,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2年版,第26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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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土叙事与建构:以地域文学书写为考察中心口口

为陕西文学第三代的代表作家。“写西部,红柯不是唯一一个。可在大堆以西部为背景的作品中,红柯很容易被识别:奔马、骑手、英雄、草原、大漠、风情。他奔放开阔的姿态,他绚丽沉厚的抒情,他浪漫铺陈的想象,他强硬迅疾的作风…扑面而来给读者一个直觉:新疆的异域风情造就了他、他对新疆的美化幻化已到了痴迷的地步”①。红柯凭借着自己西部小说的创作成果而作为专章进入《中国西部现代文学史》。红柯小说的特质主要是他对生命的独特观照及由此形成的生命诗学。

第一节红柯诗化小说的文体分析

红柯小说的诗化文体,强调主观情绪而淡化故事叙事,注重审美情绪的自然流动,展现出浓郁的诗化意蕴与诗意魅力。他的小说叙事不像传统小说追求故事的线性表述,而是注重对人生情感体验的诗意传达。文本的诗化特征主要表现在诗化的语言风格与自然、神性的双重书写两个方面,使其富有含蓄、悠远的审美意蕴。红柯的小说有浑朴、粗野、清净、肃穆气,给当代“文坛吹来一股刚健清新的雄风”②。

一、诗化的艺术风格

红柯小说的诗化特征非常突出。红柯用平实晓畅的语言,富有想象力的叙事,对他观照的对象,进行了具有深刻含义的人性和灵性描写。“红柯一向的风格:在生命与自然的关系中寻求人性和灵魂的家园,在生命的梦幻化和童话化的王国里寻找丢失的记忆”③。红柯的小说带有阳光和青草的味道,在青草间燃烧着生命之火,这束纯净的火焰燃烧在他的文字中,那无限辽远的西域呈现在读者的眼前。文本以结构和情节的散淡,人物处理的粗线条,场景描绘的简约粗放,语言的感性与诗性体验,再加上诗歌、西部民歌的音乐性等,一起构成红柯小说的诗化特征。

①杨朝蓉:《诗性生命的涌动一论红柯的新疆风情小说》,西南大学,2004,硕士。

②李星:《驰骋在丝绸古道上的骑手一从红柯最新长篇说起》《当代作家评论》2014年第5期,第18页。

③徐肖楠:《大地的灵性与诗性》,《文学报》2006年1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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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口第一章生命意识书写:红柯小说诗化叙事

(一)随意散淡的诗化结构

红柯小说的诗化结构,体现在对结构和情节的散淡,不注重故事性的讲述方式,他似乎已经将诗化的小说结构作为一种追求。正如作者所言:“在我的意识里,文章没有文体之分,诗歌、小说、戏剧以及学术在本质上是一回事。…我从诗歌转入小说时也是一片混沌,没有长中短的意识,一个念头冒出来,写多高是多高,有意识写短篇是1996年以后的事”①。由此不难看出,红柯在由诗歌创作转向小说这种文体之时,没有对小说的结构经营、情节设置进行限制,呈现出诗化的结构特征,这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红柯对小说创作文体的把握。行文中不追求章法的设计,而是尽情恣意抒写西部天地的情怀,这种书写贯穿了红柯早期和中期的小说创作。红柯看似随心所欲的书写显现出诗化的美,通过几组不同镜头的组接和几个各异画面的连缀展现新疆的大美(短篇小说《美丽奴羊》);有的小说虽然有内在的线索贯穿其中,设置了明暗两条线,但通观全篇,小说在结构上仍然显得松散有余,缺少内在的秩序(中篇小说《库兰》)。在认识到这一问题后,红柯的小说创作增加了故事叙述的成分,这种故事性明显地体现在长篇小说《西去的骑手》《乌尔禾》中,作家多角度地塑造主人公马仲英的形象,使得人物呈现出立体丰满的特征,但整体上考量,仍然能看出作家在小说的处理上对叙述成分的缺少,在历史与现实、宏观场景与日常微观生活的把握上仍表现出诗意的特征。纵观红柯的创作,这种诗性特征正是作家所追求的对长篇小说“秩序”、范式的重构。

红柯小说诗化的结构还体现在人物处理的粗线条化,淡化传统小说中惯常用的连续性情节和典型人物的塑造,着重人物的诗意描写。小说中多是对充满诗意的生活场面的营构,对人物自然状态与野性生存方式的描写充斥于小说之中。红柯摆脱了通常小说以故事性见长的特征,“从写诗到写小说,使我不刻意于故事”②,增强了小说诗意化的人物描写。人物的诗意化一方面是表现在对少数有姓有名人物的描写中,其中大多是对英雄人物的塑造,以马仲英(《西去的骑手》)、海力布(《乌尔禾》)两部作品为代表。马仲英是作家塑造最为成功的英雄人物,作为大丈夫的勇敢刚毅而又剿悍野性的霸气,呈现出

一种生命的本真。但整体上看,他的性格刻画明显缺乏变化,而是单纯的英雄之气。即使涉及了最能体现马仲英特征的肖像描写,红柯也是几笔带过,只是简笔勾勒出清瘦修长却体格剽悍的标准斯巴达式的古典武士形象。

①红柯:《敬畏苍天》,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2年版,第333页。

②姜广平:《我抓住了两个世界一与红柯对话》《文学教育》,2010年第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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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柯小说的诗性特征还体现在塑造人物时多采用粗线条去勾勒大体轮廓,而没有去精雕细刻人物形象。最为典型的是,小说在塑造人物时有意缺失了人物最简单的符号方式一命名。大多数人物都没有自己的名字,他们是男人女人,或者是丈夫、妻子,或者是营长、连长…红柯笔下的人物与自然世界融为一体,他们与山川树木、沙漠河流、飞禽走兽一样平等、自由地生活在西部疆域,人和牲畜之间并没有高低贵贱的区别,人也就没有作为万物灵长的优越感和主宰世界的野心。这就是西部目极千里的自然环境带给人们独特的生命观念和万物平等意识。作家对自然界的事物都充满崇敬之情,描写了有生命的人和无生命的物之间的交流。小说《麦子》中写道:“麦子的金光洒在榆树上,榆树叶子油汪汪的麦子的金光洒在云朵上,云就像戴了金笼头,云跟牲畜

一样变下脖子在明净辽阔的苍弯上吃草,云吃草的声音很柔和,窸窸容窣。老婆婆摸麦穗呢。她的手像一只松鼠,跳到麦芒上,麦芒浓密绵长就像夏天的睫毛,老婆婆触摸到夏天最美丽的地方”①。这段诗性十足的描写体现出老婆婆和麦子间心灵的沟通,人与自然间灵魂的交流,对人物内心感受及大自然存在意义的重视,充满了诗性的审美快感。红柯在小说中通过塑造没有姓名的人物,勾画出一个远离尘世的桃花源,人们仿佛生活在与世隔绝的时空中。人物的精神情感在这个时空中不断变化,这种精神情感内化在人物的情绪中。人物闲云野鹤般的生活构成了一种温馨浪漫的情调,这是无需抒情的抒情。难怪海力布等生活在这方水土上的人心甘情愿地终其一生独守在茫茫的草原戈壁滩上,与牛群为伍,与羊群做伴。

红柯的诗化文本一再融入自然和追求异域的情趣,以最原始、纯净的大自然作为展现人们生活的背景,唤醒沉睡多年的那份心底的亲切与温暖。他以笔为犁,用自己的文字在这片富饶的土地上耕耘着。这是十年生活中作者的真切感受,文字在不知不觉中浸染了大自然的神秘。作者痴情于山川、河流、草原、牧场,甚至是一草一木,就连蚂蚁也都因生活的地域而获得了一种神奇的魔力,透着红色的亮光,犹如玉石雕出来的精魂。作为西域的歌颂者,红柯展现令人痴迷的绝域之美、血性之美、剽悍之美。“风在阿尔泰荒原坚硬无比,到福海边就软了。女人们在荒原上怀儿子娃娃,在福海边怀丫头,风吹过的地方长草原森林庄稼,也长出沙漠和戈壁,风带来一切”②。如此诗意化的人物形象展现出西部生命的存在方式,尽情讴歌生命之美。长篇小说《大河》:“很雄壮的太阳落下去,很小的太阳从大河的支流钻出来,太阳每天都有孩子

①红柯:《太阳发芽》,济南:山东文艺出版社,2004年版。

②红柯:《水羊》,《芳草》,1998年第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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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口第一章生命意识书写:红柯小说诗化叙事

诞生,跟水肥猪似的一跳一跳跑到天庭中央,太阳就长成一个壮汉了,它们的自然父亲捣了太阳的窝,把太阳的崽抓住吃了”“白熊含含糊糊说了一气兽语,白熊知道人类怕它的声音,白熊压低嗓门赞美玉米和种玉米的人”①春天来到阿尔泰,“额尔齐斯河一夜之间从冰层下翻上来,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就像一条大鱼上了岸”②作家充满诗意的想象力萌生了诗性化的语言,极具表现力和感染力,营造了一种瑰丽的想象世界。红柯在作品中营造出的诗性氛围,给读者以独特的审美感受。阿尔泰的确是一个好地方,男人和女人都把自己的灵魂存放在草木、庄稼、牲畜、野兽和鸟儿上,这样,人的身心放松,人兽同体,草木留魂,真是此中有真意,欲辩已忘言。

(二)诗性与感性的体验性语言

红柯小说融入了诗性与感性的体验性语言,叙述自由挥洒,采用极为明快的语言句式,随意且充满锐气,奔放而优雅从容,干脆利落却不失隽永醇厚。他将自己生活在陕西和新疆的独特体验写进作品,创造出感性与诗性相融的语言,呈现出文学的生命之美。红柯用纯净的语言书写诗意澄澈的西部生活。优美的叙述语言清清爽爽,一如那优雅的羊。它们无论多么劳累,面对青草地都要先抖落身上的尘土,整洁大方地走向草地,“草原的青春激情与魅力全被化解在优雅的举止和细腻的动作里。…羊换着气咂,咂够了,把草咬断,衔在嘴里,像老汉喝酒,慢慢品,又细又长,草的滋味全出来了。草发芽长叶吹风淋雨晒太阳,就是为了让羊热乎乎的黑嘴吧轻轻地碰一下,狠狠地咂一下,细细地嚼一下。草的魂儿都出来了”③,这样的描写让人如沐和风细雨,清爽宜人,这是世间最美妙的感觉,也只有在西域的草原,也只有在红柯的笔下才会有这样的诗意享受。即使是写屠夫杀羊也异常诗意:“屠夫和他的刀子一下又

一下,每下都是他杀生生涯的绝活,都是天籁,那刀刃仿佛游动于苍穹和地心,当羊皮摊开时,弥漫于天地间的音乐一下子从赤裸的羊身上涌流而出”④。这些灵动十足的语言充满诗意气息,仿佛不是在写杀戮,而是在写一场美妙的音乐会,这样纯净得如天籁般的诗化语言,只有在红柯这种如宗教教徒般崇拜的作家身上才能完美绽放。红柯笔下的西部人文场景也独具特色,是在新疆经常能见到的景观,可谓是“万类霜天竞自由”:例如,伊犁马威武旋转、羊群井井有条、人随风奔跑,构成了一副清新、活泼、灵动的画面。小说打破了现

①红柯:《大河》,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2004年版,第113页。

②红柯:《大河》,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2004年版,第152页。

③红柯:《奔马》,南京: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2016年版,第74-75页。

④红柯:《奔马》,南京: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2016年版,第6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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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土叙事与建构:以地域文学书写为考察中心。口□

代人被囚禁的时空,身心游牧于边地的历史和现实中,在西部静谧神奇的时空中诗意还乡。从中可以看出红柯对生命存在形式的深刻思考,同时也表现出他对无拘无束的生命存在形式的执着追寻。红柯用满怀诗意的笔,把自然与人文景观并置一体,绘制了西部边境最美丽的风景画。红柯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知识分子,但是他笔下的文字却是充满诗意。这一切因为他曾亲身到天山脚下,走人辽阔的草原和茫茫的戈壁,感受并学习了少数民族的文化,为当地的自然与人文景观所折服。这一切都深深地浸透、流淌在他的血液中,进而使他对血性和原始生命生发出一种特有的激情。所以,他用自身的满腹才情描绘自己理想中的大漠、戈壁、高山、草原

红柯的小说语言的诗化还体现在雄厚壮丽的景观描写,神奇美丽的边地景象使其小说更具有诗化意蕴。红柯被西部的自然和人文景观深深吸引,变化莫测的边地景象激发了他的小说创作灵感,滋养了他的诗性之思、赋予他走笔新疆大地的独特体验,形成作品诗性盎然的语言风格。行走于西部,红柯尽情体验着浪漫、多情而又充满神秘的边地风情,似乎进入世外桃源般纯情地讴歌西部生活,而不去展现自然环境的恶劣。红柯的诗性作品洋溢着美好的意境,他用诗化的小说为文坛注入西部文学的清新之气。他将故事性融入审美情绪中,自然中的动植物,甚至是一草一木都能影响主人公的思想、行动,进而影响其精神气质的形成,主人公是自然之子,对原始生命力充满了崇拜,而在这些雄厚壮丽的景观描写中,意象作为诗歌的重要元素,已经超越了事物本体的“象”而获得一种“意”。红柯说:“我开始时是写诗的。写小说以后在很长时间里也都是用着诗歌意念”①。这些意象在红柯小说中频繁出现,具有使人心潮澎湃甚至是异想天开的作用:“有高大的白杨,有火红的玫瑰…那么热烈的一簇红花,怒放在太阳底下,毫不掩饰它们的美丽”②,沙石里生长出泼辣的玫瑰与静谧的玉石相映成趣,奇妙地结合。红柯善于选取具有象征意味的意象,对其散发着的原始生命力抒发内心赞美之情。意象构建了红柯诗性的小说,浩渺的天空下,荒野草原、河流湖泊尽展风姿。活跃在天山脚下的万物生灵,尽享着属于它们自己的生活,各得其乐,无限自由。红柯小说对熊、狼等野兽的描写已经超越了形象自身的凶猛和血腥,与生活于其间的人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依赖感。动物与人的和谐相依,展现了红柯敬畏自然、人与自然融为一体的情感诉求,深化了小说的内在韵味。自然生命的大美深深震撼了人,即使是马上将要被杀的美丽奴羊也以其美丽温柔“清澈的泉水般的目光”的凝视,

①姜广平:《我抓住了两个世界一与红柯对话》《文学教育》2010年第7期。

②红柯:《西去的骑手》,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2013年版,第7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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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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