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语交际得体性研究》翟麦生著|(epub+azw3+mobi+pdf)电子书下载

图书名称:《汉语交际得体性研究》

【作 者】翟麦生著
【丛书名】中国当代研学丛书
【页 数】 248
【出版社】 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 , 2020.03
【ISBN号】7511737885
【价 格】95.00
【分 类】汉语-对外汉语教学-教学研究
【参考文献】 翟麦生著. 汉语交际得体性研究. 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 2020.03.

图书目录:

《汉语交际得体性研究》内容提要:

本书作者联系对外汉语教学实际,吸收了当今语用学特别是语际语用学和修辞学有关交际得体性的最新研究成果,从这两个维度,全面总结、分析、解释和论述了得体性概念、缘起及社会功能;深入阐述了语境性特征、得体性原则和准则。

《汉语交际得体性研究》内容试读

第一章

得体性是汉语交际的最高目标和总原则

汉语具有两个显著的语用学特征:一个是得体性,一个是隐喻性。本书主要研究汉语交际的得体性。

本章主要研究什么是得体性(即得体性概念),为什么要研究得体性(即得体性缘起及其社会功能)以及得体性在对外汉语教学中的地位和作用(最高目标)。

第一节得体性概念

得体性是交际的宠儿。交际是汉语存在的前提。我们要讲汉语的得体性,就必须把汉语放在交际中来理解和运用;要弄清汉语的得体性,就必须把汉语放在交际中来考察和研究。

一、汉语动态交际规律—得体性

人是语言的动物,思维的动物。人们通过语言来思维、认知和创造,运用语言来沟通、交流,进行社会互动,创造了这纷繁复杂、千姿百态的人类社会。人们学习语言是为了社会交往,语言交际的媒介是语音和文字,语言能力是交往的基础。语言是一个符号体系;它的使用与其他行为互相依存,构成一个复杂的、多方面的过程,牵涉社会、心理、生理的现象。

汉语作为我们中华民族最重要的一种思维工具、交际工具,是维系我们社会生活的最重要纽带。依靠它,我们不仅创造了丰富的物质文明、精神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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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和政治文明,而且记录并再现了我们民族光辉灿烂的历史和文化。实际上,汉语不仅是工具,也是我们的一种生存方式。它集中体现了我们民族的思维认知特色、交际特色和生存智慧特色。汉语在中华民族悠久的交际历史发展过程中,积淀了丰富的交际经验,形成了自己的符号系统,这个符号系统是个自给自足的完整的知识智慧系统。这个大系统有它独特的结构和体系,有它的建构目标和原则,得体性就是它的最高目标和总原则。

汉语有两种表现形式:一种是静态结构规律的表现形式,即语法规律的表现形式;另一种是动态交际规律的表现形式,即在汉语交际过程中语义变化规律的表现形式。在静态的汉语符号系统中,句子和词一样具有语表形式(汉字和语音,含语气)和语里内容(语义),语表和语里结合起来使句子成为符号(串),具有能指性。这种能指性具有多义性、抽象性的特点。在静态的汉语符号系统中,这种只具有能指性的句子,是抽象的语言的句子,它的最高原则和要求是要符合语法规律:准确。但是,抽象的语言的句子进入交际领域后就有了所指,成为有具体内容的言语的句子。在动态交际的汉语符号系统中,由于各种因素的干涉与制约,言语句子的所指具有单一性、具体性。在汉语交际领域,这种单一具体的言语句子,从一个角度看是句子的交际赋值,从另一个角度看是句子的交际取值,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交际中句子的实际意思是句子语里内容的动态赋值或动态交际值。它的最高原则和要求是要符合交际规律:得体。

句子的动态交际值和静态语里意义值并不一一对应。例如汉语中的“吃了没有?”这句话,如果是对你是否需要补充食物的询问,那么其句子的动态交际值和静态语里意义值是对应的:但是这句话更多的时候是用于熟人短暂(半天、一天等)分别后的见面场合,其所取的动态交际值是“您好”。这样,同一语言表达形式的动态交际值和静态语里意义值就发生了严重的错位,从形式到内容,二者似乎没有任何联系,但是,交际中,人们习惯于将此类句子取动态错位值。因为这种动态错位值的句子有着直陈其意的句子所不能替代的作用,它委婉动听,一下子拉近了两者之间的距离,增进了感情,增强了交际双方的亲和力,似乎更得体。

句子的动态交际值和静态语里意义值不对应的另一种情况是:二者内容上有某种联系,但用一种狡黠的表达形式。例如,一个小孩和亲友逛商店时,指着橱柜里的玩具机器猫,眼巴巴地看着,充满希冀地问:“阿姨,这个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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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好不好玩啊?”同与他妈妈逛商店时说的祈使句“妈妈给我买这个机器猫!”是同一个意思。如果从交际的角度看,这个小孩的语言交际天资是很够水平的,可是从学习语言或者从和人说话的角度看,“里”“值”错位给交际者带来的困难也是显而易见的。一个大家熟悉的例子就从一个角度说明了这一点。

一个外国留学生用汉语赞扬中国姑娘说:“你很漂亮。”中国姑娘马上说:“哪里哪里。”这一下留学生急了,连母语都急出来了:“Everywhere.(到处都很漂亮。)”

汉语句子的错位交际值有很多类型。上面所举的三个句子启用的语值类型都不相同。“哪里哪里”使用的是一种应答值:“阿姨,这个机器猫好不好玩啊?”用的是一种隐含值:“吃了没有?”用的是过程值。所谓过程值,指的是句子的取值是由它所属的交际过程决定的。语言交际是个信息传递和信息获取的过程,这个过程一般由导人、传递、反馈和终止四个阶段构成。在这个过程的不同阶段,相同的句子所表达的意思往往是不尽相同或很不相同的。如果“吃了没有?”是在所有交谈的开头,那么它一般就是导入句,这种句子的意思跟它的原始语义能指没有联系,其句值仅仅是一种寒暄;但是它若处于“传递一反馈”阶段,其句值就是句子的语里内容:而在某个内容谈完时说这句话,这个句子则可能是终止的信号,其句值是“这次就谈到这里吧!”同样对来访者说“喝点水吧?”在开谈的导入阶段是客气,建立感情场;在一个内容或几个内容谈完时说这句话,则可能是“您可以(/该)走了”的意思,句子取终止值。

总的来说,句子在不同交际类型和不同交际阶段的实际意思,是句子进入使用后的语义交际赋值(交际值),成功得体的交际是对句子交际值的准确把握和恰当派用。从语言符号能指和所指的角度看,交际不仅给句子赋值,使符号或符号串具有所指,使语言的句子转化为言语的句子,而且还能改变符号能指,产生语值错位句。由此,我们似可以说,语言有静态的符号组合维度和动态的交际(使用)维度,在不同的维度上它给句子以不同的赋值:在符号维度赋静态语义值,在交际维度赋动态交际值。我们以往说得比较多的是静态语义值,它对人类知识的学习和传递是十分重要的,它是基础;但在非知识或信息的交际中光有这类知识是不够的,因为语言中有很多语值错位句,交际中比较难的则是对这类句子的理解和应用。这类句子不仅对于第

二语言学习者是个难点,对于母语使用者也不例外。这是否表明:我们对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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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的研究和教学,应突破自索绪尔以来的符号组合的语言静态范围,而扩充到语言动态适用的规则等方面,即交际能力(得体性)培养方面?

二、得体性概念

什么是得体性?语言学界和符号学界目前似无明确一致的说法。

语言得体是人们评判交际语言的一个常用术语,使用频率很高。在研究语言得体性问题的时候,要涉及语言交际的全过程,不仅要研究“人与语言”的表达关系,而且要研究“人与语言”的理解关系。

语用学要研究语言交际的全过程,不仅要研究表达关系,而且要研究理解关系。

而修辞学所涉及的范围并不是交际的全过程,它重点研究的只是交际中的表达,对交际中的理解探讨较少。修辞学从它产生的那天起,所涉及的就是“表达”。

关于“得体性”概念,我们从语用学和修辞学两个维度,介绍三种代表性解释。

第一种是《现代汉语词典》的解释:“(言语、行动等)得当;恰当;恰如其分。”其他词典的解释与此大体相同。这是一种较为宽泛的解释。

第二种是从语用学的角度来讲的“得体性”,主要是指在交际中,对适当的人,在适当的时候和地点,说适当的话。就是说,一切以适度、恰如其分为原则。语言交际的得体性(appropriateness)是语用学,特别是社会语用学中的一个重要概念。它反映了语言在其实际的交际过程中的社会文化属性和特征。20世纪70年代以来,语用学作为一门独立学科应运而生,语言交际的得体性也越来越受到语用学家和语言教学者的重视。

早在30多年前,乔姆斯基(Chomsky)便区别了“语言能力”(compe-tence)和“语言行为”(performance)这两个现代语言学中的不同概念。他认为,“语言能力”是指语言的语法和与语言有关的其他方面的知识,而“语言行为”则是指在具体情景中对语言的实际运用(Chomsky,1965:4)。但凯姆尔(Campbell)和威尔士(Wales),以及海姆斯(ymes)则指出,乔姆斯基的“能力一行为”区别没有考虑到言语在它使用的情景和语境中其社会文化意义上的得体性。凯姆尔和威尔士认为,“最为重要的语言能力便是能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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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并理解那些不那么完全合乎语法,但更为重要的是,在它所出现的语境中得体的话语。”(1970:247)海姆斯认为,语言除语法规则外,还有使用规则(rules of use),“没有使用规则,语法则将毫无意义”(1972:278)。在此基础上,海姆斯、凯姆尔和威尔士提出了意义更为广泛的“能力”,即“交际能力”,交际能力实际上是多种能力的一个综合体。在海姆斯看来,交际能力包含以下四个方面的知识:

(1)是否(并在多大程度上)其交际在形式上是可能的:

(2)是否(并在多大程度上)其交际在实施手段上是可行的:

(3)是否(并在多大程度上)其交际在语境中是得体的:

(4)是否(并在多大程度上)其交际得以完成,并产生了何种效果。(Hymes,1972:28)

中国古代就非常重视汉语运用的得体性。古人要求“拟(量度一番)之后而言”。还要求慎言、忠言。孔子强调“正名”,刘勰主张“宜言,允,允集,有度,不要择言(说过头话)”。这里都是说的语言运用要得体。

在我国历史文化中,积淀了许多为人津津乐道的追求语言运用得体的经典。比如,唐朝苦吟诗人贾岛的“推敲”典故:

闲居少邻并,草径入荒园。鸟宿池边树,僧敲月下门。过桥分野色,移石动云根。暂去还来此,幽期不负言。

据载,诗人在作该诗时,对用“僧敲月下门”,还是“僧推月下门”,举棋不定。后来遇到韩愈,韩愈觉得用“敲”比“推”好,贾岛才定为“敲”。为什么呢?“敲门”暗含了必然的声响效果,如此能衬托夜的寂静;而“推门”则不一定有明显的声响效果指向。此外,使用“敲”还使上下句呼应,顺理成章。作者是何以知道“鸟宿池边树”呢?因为敲门声惊飞了宿在池边树上的鸟。在这首意在突出自然景色恬淡幽静之美的诗歌中,舍“推”取“敲”,使诗歌的意境更趋理想。一“推”一“敲”,何其辛苦!所谓“二句

三年得,一吟双泪流。知音如不赏,归卧故山秋”,正是对这种苦吟的感叹。贾诗中许多得体名句,如“秋风生渭水,落叶满长安”等的获得,谁又能说

6汉语交际得体性研究

不是诗人冥思苦吟的修辞结果呢?

如果说上述语例着力凸显的是意蕴悠长的话语听觉效果,那么下面的例子所要说明的就是视觉的靓丽了:

京口瓜洲一水间,钟山只隔数重山。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

宋代诗人王安石的这首《泊船瓜洲》中的改字,也是大家耳熟能详的炼字经典。诗中的“春风又绿江南岸”,也是历来为人们所称道的语言运用得体佳例。宋代洪迈《容斋续笔·诗词改字》记载:“吴中士人家藏其草,初云:“又到江南岸’,圈去‘到’字,注日‘不好’,改为‘过’。复圈去,而改为‘入’。旋改为‘满’。凡如是十许字,始定为‘绿’。”为什么诗人不用“到”“过”“入”“满”等词,最后定为“绿”呢?其词语理据何在呢?深入推敲,原因大抵有二:一方面,“绿”所蕴涵的色彩能激发听、读者的想象力。看到“绿”字,人们就很容易联想到自然界的绿色植物,联想到充满绿色、生机勃勃的春天。“绿”具有鲜明的视觉效果,“到”“过”“入”“满”等则没有。这在语言文字的抽象传播中,无疑会增加诗歌意境的立体感。另

一方面,就是“绿”所喻化出的双关联想。诗人当时正值被贬复出,重新得到皇上的重用,心情自然是十分畅快。这和绿色所喻化出的充满生机与希望的春天一致。“绿”不仅是春风拂后江南花草树木的主色调,也是皇恩再度来临的象征。这里,“绿”有双关的意思。在本诗中,诗人对上述几个词语变体的选择取舍,达到了理想得体的境界。

吕叔湘先生也很重视“得体性”问题。他认为,“此时此地对此人说此事,这样的说法最好;对另外的人,在另外的场合,说的还是这种事,这样的说法就不一定最好,就应用另一种说法”。

去年崔兴汉去苏联访问,宾馆的一位服务员说:“我看您像日本人。”他纠正她:“不,应该说日本人像中国人!”苏联姑娘可能至今也不知个中的微妙区别。

从真值条件讲,甲像乙为真,则乙像甲也为真。但语序的差别有一定的

···试读结束···

阅读剩余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