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赋得春早》俞平伯著|(epub+azw3+mobi+pdf)电子书下载

图书名称:《赋得春早》

【作 者】俞平伯著
【页 数】 112
【出版社】 长春:吉林摄影出版社 , 2003.03
【ISBN号】7-80606-247-5
【价 格】998.00(全套)
【参考文献】 俞平伯著. 赋得春早. 长春:吉林摄影出版社, 2003.03.

图书目录:

《赋得春早》内容提要:

《赋得春早》内容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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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

我们消受得秦淮河上的灯影,当月犹皎的仲夏之夜。在茶店里吃了一盘豆腐干丝,两个烧饼之后,以歪歪的脚步踅上夫子庙前停泊着的画肪,就懒洋洋躺到藤椅上去了。好郁蒸的江南,傍晚也还是热的。“快开船罢!”桨声响了。

小的灯舫初次在河中荡漾;于我,情景是颇朦胧,滋味是怪羞涩的。我要错认它作七里的山塘;可是,河房里明窗洞启,映着玲珑入画的曲栏干,顿然省得身在何处了。佩弦呢,他已是重来,很应当消释一些迷惘的。但看他太

频繁地摇着我的黑纸扇。胖子是这个样怯热的吗,?

又早是夕阳西下,河上妆成一抹胭脂的薄媚。是被青

溪的姊妹们所薰染的吗?还是匀得她们脸上的残脂呢?寂寂的河水,随双桨打它,终是没言语。密匝匝的绮恨逐老

去的年华,已都如蜜饧似的融在流波的心窝里,连鸣咽也将嫌它多事,更哪里论到哀嘶。心头,宛转的凄怀;口内,徘徊的低唱;留在夜夜的秦淮河上。

在利涉桥边买了一匣烟,荡过东关头,渐荡出大中桥了。船儿悄悄地穿出连环着的三个壮阔的涵洞,青溪夏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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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韶华已如巨幅的画豁然而抖落。哦!凄厉而繁的弦索,颤岔而涩的歌喉,杂着吓哈的笑语声,劈拍的竹牌响,更能把诸楼上的华灯彩绘,显出火样的鲜明,的温煦了。小船儿载着我们,在大船缝里挤着,挨着,抹着走。它忘了自己也是今宵河上的一星灯火。

既踏进所谓“六朝金粉气”的销金窝,谁不笑笑呢!今天的一晚,且默了滔滔的言说,且舒了侧恻的情怀。暂且学着,姑且学着我们平时认为在醉里梦里的他们的憨痴笑语。看!初上的灯儿们一点点掠翦柔腻的波心,梭织地往来,把河水都皴得微明了。纸薄的心旌,我的,尽无休息地跟着它们飘荡,以致于怦怦而内热。这还好说什么的!如此说,诱惑是诚然有的,且于我已留下不易磨灭的印记。至于对榻的那一位先生,自认曾经一度摆脱了纠缠的他,

其辩解又在何处:?这实在非我所知。灯

我们,碎不以涩味的酒,以微漾着,轻晕着的夜的风

华。不是什么欣悦,不是什么慰藉,只感到一种怪陌生,的

怪异样的朦胧。朦胧之中似乎胎孕着一个如花的笑一一这秦

么谈,那么淡的倩笑。淡到已不可说,已不可拟,且已不河

可想;但我们终久是眩晕在它离合的神光之下的。我们没%

法使人信它是有,我们不信它是没有。勉强哲学地说,这或近于佛家的所谓“空”,既不当鲁莽说它“无”,也不能径直说它“有”,或者说“有”是有的,只因无可比拟形容那“有”的幻景;故从表面看,与“没有”似不生分别。若定要我再说得具体些:譬如东风初劲时,直上高翔的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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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牵线的那人儿自然远得很了,知她是哪一家呢?但凭那鸢尾一缕飘绵的彩线,便容易揣知下面的人寰中,必有微红的一双素手,卷起轻绡的广袖,牢担荷小纸鸢儿的命根的。飘翔岂不是东风的力,又岂不是纸鸢的含德,但其根株却将另有所寄。请问,这和纸鸢的省悟与否有何关系?故我们不能认笑是非有,也不能认朦胧即是笑。我们定应当如此说,朦胧里胎孕着一个如花的幻笑。和朦胧又互相混融着的;因它本来是淡极了,淡极了这么一个。

漫题那些纷烦的话,船儿已将泊在灯火的丛中去了。对岸有盏跳动的汽油灯,佩弦便硬说它远不如微黄的灯火,我简直没法和他分证那是非。

时有小小的艇子急忙忙打桨,向灯影的密流里横冲直撞。冷静孤独的油灯映见黯淡久的画船(?)头上,秦淮河姑娘们的靓妆。莱莉的香,白兰花的香,脂粉的香,纱衣

桨声

裳的香…微波泛滥出甜的暗香,随着她们那些船儿荡,

随着我们这船儿荡,随着大大小小的一切的船儿荡。有的

互相笑语,有的默然不响,有的衬着胡琴亮着嗓子唱。一个,三两个,五六七个,比肩坐在船头的两旁,也无非多

秦淮

添些淡薄的影儿葬在我们的心上一一太过火了,不至于罢,

早消失在我们的眼皮上。谁都是这样急忙忙的打着桨,谁都是这样向灯影的密流里冲着撞;又何况久沉沦的她们,又何况飘泊惯的我们俩。当时浅浅的碎,今朝空空的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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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咱们萍泛的绮思不过如此而已,至多也不过如此而已。你且别讲,你且别想!这无非是梦中的电光,这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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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是无明的幻相,这无非是以零星的火种微炎在大欲的根苗上。扮戏的咱们,散了场一个样,然而,上场锣,·下场锣,天天忙,人人忙。看!吓!载送女郎的艇子才过去,货郎旦的小船不是又来了?一盏小煤油灯,一舱的什物,他也忙得来像手里的摇铃,这样丁冬而郎当。

杨枝绿影下有条华灯璀璨的彩肪在那边停泊。我们那船不禁也依傍短柳的腰肢,欹侧地歇了。游客们的大船,歌女们的艇子,靠着。唱的拉着嗓子;听的歪着头,斜着眼,有的甚至于跳过她们的船头。如那时有严重些的声音,必然说:“这哪里是什么旖旎风光!”咱们真是不知道,只模糊地觉着在秦淮河船上板起方正的脸是怪不好意思的。咱们本是在旅馆里,为什么不早早人睡,掂着牙儿,领略那·“卧后清宵细细长”;而偏这样急急忙忙跑到河上来无聊浪荡?。

桨声

还说那时的话,从杨柳枝的乱鬓里所得的境界,照规

矩,外带三分风华的。况且今宵此地,动荡着有灯火的明影

姿。况且今宵此地,又是圆月欲缺未缺,欲上未上的黄昏的

时候。叮当的小锣,伊轧的胡琴,沉填的大鼓…弦吹声准

腾沸遍了三里的秦淮河。喳喳嚷嚷的一片,分不出准是谁,河

分不出那儿是那几,只有整个的繁喧来把我们包填。仿佛都抢着说笑,这儿夜夜尽是如此的,不过初上城的乡下老是第一次呢;真是乡下人,真是,第一次。

穿花蝴蝶样的小艇子多到不和我们相干。货郎旦式的船,曾以一瓶汽水之故而拢近来,这是真的。至于她们呢,即使偶然灯影相偎而切掠过去,也无非瞧见我们微红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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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不见得有什么别的。可是夸口早哩!一一来了,竞向我们来了!不但是近,且拢着了。船头傍着,船尾也傍着;这不但是拢着,且并着了。厮并着倒还不很要紧,且有人扑冬地跨上我们的船头了。这岂不大吃一惊!幸而来的不是姑娘们,还好。(她们正冷冰冰地在那船头上。)来人年纪并不大,神气倒怪狡猾,把一扣破烂的手折,摊在我们眼前,让细瞧那些戏目,好好儿点个唱。他说:“先生,这是小意思。”诸君,读者,怎么办?

好,自命为超然派的来看榜样!两船挨着,灯光愈皎,见佩弦的脸又红起来了。那时的我是否也这样?这当转问他。(我希望我的镜子不要过于给我下不去。)老是红着脸终久不能打发人家走路的,所以想个法子在当时是很必要。说来也好笑,我的老调是一味的默,或干脆说个“不”,或者摇摇头,摆握手表示“决不”。如今都已使尽了。佩弦便进了一步,他嫌我的方术太冷漠了,又未必中用,摆脱纠

桨声

缠的正当道路惟有辩解。好吗!听他说:“你不知道?这事我们是不能做的。”这是诸辩解中最简洁,最漂亮的一个。

可惜他所说的“不知道?”来人倒真有些“不知道!”辜负了这二十分聪明的反语。因这“为什么?”佩弦又有进一层

秦淮

的曲解。哪知道更坏事,竟只博得那些船上人的一哂而去。

他们平常虽不以聪明名家,但今晚却又怪聪明,如洞彻我们的肺肝一样的。这故事即我情愿讲给诸君听,怕有人未必愿意哩。“算了吧,就是这样算了罢厂恕我不再写下了,以外的让他自已说。

叙述只是如此,其实那时连翩而来的,我记行至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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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三五次。我们把它们一个一个的打发走路。但走的是走了,来的还正来。我们可以使它们走,我们不能禁止它们来,我们虽不轻被摇撼,·但已有一点杌陧了。况且小艇上总载去一半的失望和一半的轻蔑,在桨声里仿佛狠狠地说,“都是呆子,都是吝啬鬼!”还有我们的船家(姑娘们卖个唱,他可以赚几个子的佣金。)眼看她们一个一个的去远了,呆呆的蹲踞着,怪无聊赖似的。碰着了这种外缘,无怒亦无哀,惟有一种情意的紧张,使我们从颓弛中体会出挣扎来。这味道倒许很真切的,只恐怕不易为倦鸦似的人们所喜。

曾游过秦淮河的到底乖些。佩弦告船家:“我们多给你酒钱,把船摇开,别让他们来咽嗦。”自此以后,桨声复响,还我以平静了,我们俩又渐渐无拘无束舒服起来,又滔滔不断地来谈谈方才的经过。今儿是算怎么一回事?我

奖声

们齐声说,欲的胎动无可疑的。·正如水见波痕轻婉已极,灯

与未波时究不相类。微碎的我们,洪醉的他们,深浅虽不影

同,却同为一醉。接着来了第二问,既自认有欲的微炎,的为什么艇子来时又羞涩地躲了呢?在这儿,答语参差着。淮

佩弦说他的是一种暗昧的道德意味,我说是一种似较深沉河

的眷爱。我只背诵岂君的几句诗给佩弦听,望他曲喻我的心胸。可恨他今天似乎有些发钝,反而追着问我。

前面已是复成桥。青溪之东,暗碧的树梢上面微耀着

一桁的清光。我们的船就缚在枯柳桩边待月,其时河心里晃荡着的,河岸头歇泊着的各式灯船,望去,少说点也有

十廿来只。惟不觉繁喧,只添我们以幽甜。虽同是灯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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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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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