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京昆生涯》陈姿彤编;乐建强,沈小榆总主编|(epub+azw3+mobi+pdf)电子书下载

图书名称:《我的京昆生涯》

【作 者】陈姿彤编;乐建强,沈小榆总主编
【丛书名】“老艺术家口述历史”丛书
【页 数】 339
【出版社】 上海:上海大学出版社 , 2020.07
【ISBN号】978-7-5671-3866-7
【价 格】68.00
【分 类】京剧-戏曲家-访问记-中国-现代;昆曲-戏曲家-访问记-中国-现代
【参考文献】 陈姿彤编;乐建强,沈小榆总主编. 我的京昆生涯. 上海:上海大学出版社, 2020.07.

图书封面:

图书目录:

《我的京昆生涯》内容提要:

“老艺术家口述历史”丛书,是以上海音像资料馆团队十余年来从事口述历史采访工作所形成的大量口述素材为基础整理而成,最大可能地保留了老艺术家们口述过程中的原汁原味,力争通过文字的形式生动再现老艺术家们的成长、成才以及从艺经历。《我的京昆生涯》由16位京昆老艺术家口述采访音频编辑整理成书,包括张南云、童祥苓、岳美缇、梁谷音、张洵澎、王芝泉、计镇华、张铭荣等名家。书中京昆老艺术家们回顾自己的学艺之路、成长历程,并从各维度展现了20世纪京剧和昆曲艺术的辉煌,呈现出一部鲜活生动的京剧、昆曲史。

《我的京昆生涯》内容试读

传统戏曲舞台的执着创新者

一马科口述

马科,1930年出生,河北保定人。国家

一级导演,上海市非物质文化遗产京剧项目代表性传承人。1942年考入夏声戏剧学校,1949年毕业,随校编入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三野战军文工团,又随团并入华东实验京剧团、上海京剧院。1955年入上海戏剧学院导演系进修,1958年回院正式任导演。原学京剧武生,受到生旦净丑名家指教,在校已能顶演各种角色,并尝试导演话剧小戏。

1954年为周信芳名剧《文天祥》做舞台监督,实际任复排导演。1958年起,导演过京剧、话剧、越剧、淮剧、滑稽戏、粤剧等十余个剧种

七十多出戏。其中京剧《红色风暴》《赵一曼》《海瑞上疏》《武则天》《战海浪》《海港》《宏碧缘》《曹操与杨修》《盘丝洞》及越剧《西园记》、粤剧《潮涨潮落》、黄梅戏《红楼梦》等具有广泛影响。

他系统地接受过斯坦尼斯拉夫斯基表演体系的训练,在长期实践中把中国传统戏曲演剧体系与西洋演剧体系相结合,不失中国戏曲本色,形成独特的导演艺术风格。现任上海戏曲导演学会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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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京昆生涯

马科:我出生在河北省深县赵八庄,那个地方离元代大戏剧家关汉卿的墓只有七八里路,那里也是中国戏曲的故乡。村里的长辈们张口就能唱《鲁智深醉打山门》《林冲夜奔》。我年轻的时候回老家,同辈的人问我:“你在上海唱戏,给我们唱唱。”我说给你们唱什么呢?他们说,要不我们先给你表演。然后他们就在打麦场上翻跟头、连扭带唱,能唱《狮子楼》《武松杀嫂》《林冲夜奔》,我才明白我的家乡是中国戏曲北昆的故乡之一,他们唱的昆腔,属于北昆。

在我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1937年),卢沟桥事变爆发了,我跟着爹娘开始流亡。我奶奶那时50多岁,裹的小脚,不带她走吧,我父母实在是不放心,但是带着她,她的小脚实在走不了远路,就为这个事情踌躇了很久。等到不得不离开的时候,我父亲只好带着我们撇下他的爹娘走了。当时要赶到石家庄乘坐难民火车,可路上已经雇不到牛车、马车了,我只有七岁,只能跟着父母一起走,三天走完了两百里路。实在走不动了我就躺在地上歇会儿。我父亲背着一个包袱,是我们全家五口人穿的衣服,我母亲背着我妹妹,我姐姐九岁,比我大两岁。最后我们终于赶上了石家庄最后一班火车,更惊险的是上了火车之后不久,日本鬼子的飞机就冲着我们扫射了。我那个时候就非常明白,我是中国人,日本人欺负我们,我们一定要打倒日本帝国主义,誓死不做亡国奴!当时我就产生了非常强烈的民族意识。

采访人:那您是怎样与京剧结缘的呢?

马科:后来我们一家逃难,从甘肃的天水磐安镇,到陕西的柞水县,转了一大圈,最后到了西安。有一天,我父亲的一个同学到我们家来玩,他看见我就对我父亲说:“你的这个小子,咋也供不起他上学,你就这么一个儿子,要是抓去当壮丁了怎么办?干脆让他跟着我,我现在在夏声戏剧学校,这个学校很有水平,是宣传抗日的。”我父亲非常同意,到了星期一,我母亲给我打了一个小包袱,我就去参加夏声戏剧学校了。这一年是1942年,我12岁。

传统戏曲舞台的执着创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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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声戏剧学校是刘仲秋和郭建英主办的,刘仲秋后来是上海戏校、北京戏校的副校长。刘仲秋是相当有名的京剧老生演员,郭建英是梅兰芳的学生,唱旦角的,他们办了这个夏声戏校,目的主要是用京剧宣传抗日。当时学校制度是七年,从前科班学戏是不学习文化课的,但夏声戏校是要学文化的,所以我们毕业的时候文学、历史、地理都具有相当于高中毕业的水平,所以我们比只学戏不读书的老式科班要受益很多。在夏声戏校,许多老师和我父亲都是好朋友,他们都像我叔叔、伯伯似的,所以我在学校也很放松。刘仲秋老师看我是小男孩,先给我吊吊眉毛,看我的形象好像能唱武生,就教了我一出《黄鹤楼》,演赵子龙。由于我是第二批学生,第一批学生的生旦净丑已经配成了一套人马,而第二批的学生还没上台,所以我只能上台跑龙套。

当时我对什么都有兴趣,什么都学了一点。有一次演《女起解》的丑角演员生了病,不能演了,老师挺着急,我就自告奋勇,结果演了《女起解》里面的崇公道。后来《铁笼山》里面有四个羌女,小武旦,也是其中一个同学生病了,我说“老师我来”!后来《嫦娥奔月》里需要陪

马科(右一)12岁在夏声戏校演出《梁红玉》剧照,饰寻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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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嫦娥在天宫里表演歌舞的仙女角色,教旦角的老师也说“马科,也有你一个”。所以那个时候生旦净丑,除了老生戏、唱功戏轮不着我,其他的我都演过。

我小时候是个戏迷,看着什么戏好我能全背下来,生旦净丑随你考,我全会。当时毕业考试的时候,要汇报自己学会了多少戏,我报了一百出戏,这在同学当中也是不常见的。小孩子确实学什么都很快。我最开始是学武生,刘校长常常会看孩子们练功,但是刘校长跟我说,你学武生体魄不行,长不了大个子,要是演短打武生,你这肉腿,跳不了冲不了,演丑角倒是不错,要是生旦净丑全学,你今后会是很有用的人才。他说改良京剧的任务需要一种人才,叫“戏包袱”,告诉我应该生旦净丑全学。从这次谈话后,我明白了自己的方向,刘校长就给我安排了特殊的学习任务。我们学生每天吃完了午饭之后有一堂课,叫“步台”“械舞”。“步台”就是走台步,“械舞”就是耍刀枪打把子。旦角就旦角走,生就生走,丑角走矮子,而我是在生旦净丑里轮着来。我觉得那个时候的学习对后来我从事导演工作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

夏声戏校实际上是地下党支持着办的,我们知道哪个老师又从延安来了,从延安到西安一般就住到八路军办事处,也会到学校来教戏。后来夏声戏校在抗战时期演出《陆文龙》,戏里骂秦桧卖国投敌,很明显是宣传抗日主题的。

我还演过《打城隍》,这出戏毛主席曾经提到过。它是讲几个农民不愿意当亡国奴,不愿意被日本抓去干事,跑到城隍庙里面躲着,暴露了之后组织义勇军打日本鬼子,誓死不做亡国奴的事。这个对我感触特别深,因为我曾经挨过三次日本人的机枪扫射,所以宣传抗日我是义不容辞的。到上海解放,夏声戏校就跟三野政治部文工团的娃娃剧团合并了。

采访人:您能给我们讲讲这个娃娃剧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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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科:娃娃剧团成立于1945年,比夏声戏校成立得晚。抗战时期富连成、荣春社、上海戏校、北京戏校全垮了。当时在北平的敌伪政府放出消息,说要组织一个剧团,原来这些科班的孩子们有的生活过得很艰难,听到要组织剧团,就一下子传开来了,最后加入的有几十个孩子。敌伪剧团把他们骗去之后,简直是非人对待,死了很多孩子。解放军解放盐城之后,把这些娃娃从死亡边缘救了回来,组建了共产党领导之下的一个娃娃剧团,隶属第三野战军政治部文工团,成了解放军部队里的宠儿。第三野战军打仗之前、打完了仗开庆功会,要是让娃娃剧团来演一台戏,简直就是最高的奖赏。打孟良崮的时候我还没有参加娃娃剧团,但我听说打孟良崮的时候,部队行军时就看到娃娃

剧团打着竹板儿,沿途给部队鼓舞斗志,最后一下子全歼了张灵甫的部队。陈毅司令说咱们的队伍打了胜仗,国民党马上要报复,就带着队伍大转移。娃娃剧团跟不上,就让娃娃剧团在孟良崮附近的一个地方,脱了军装,穿上老百姓的衣服,一路隐蔽着前进,白天藏到麦子地、树根底下,到了安全的地方就让娃娃剧团连夜归队。新中国成立以后,我们夏声戏校跟这个娃娃剧团合并了。当时我是团里的积极分子,演《大名府》,我一人分饰好几个角色,开始扮演林冲,扎白靠,第

一大将军:下面卢俊义被发配了,我就扮董超,花脸,是个坏蛋:扮完了董超之后,梁山好汉进大名府城门的时候有个把门官,是个小丑,调皮捣蛋、下流无耻、调戏妇女,还是我扮。所以林冲扮完了之后扮董超,然后再扮把门官小丑,扮完了之后赶紧再返回头来扮林冲,扎上白靠主持决战。那时候不是我本事大,就是积极性特别高,所以在娃娃剧团大家都很喜欢我。

在这个娃娃剧团受的基础训练不如夏声戏校扎实,但是这些穷苦艺人参加了革命之后,学习觉悟提高了,拼命地吸收知识,他们的学习精神是非常值得我们学习的,所以娃娃剧团和夏声戏校互相学习,打成了一片。我们在第三野战军有两年多的时间,后来陈毅司令亲自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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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把娃娃剧团交给上海,娃娃剧团还挺难过,不愿意离开,陈毅司令到剧团来跟娃娃们讲了很多道理,娃娃们就盘着腿坐在地毯上面听他讲。所以我参军不到三年,就这样调到上海了。调到上海之后,上海京剧院成立了,我也是上海京剧院的第一批青年演员。到了抗美援朝时期,我作为新民主主义青年团总支书记、演员队长,参加了抗美援朝慰问演出团到朝鲜去了。

采访人:当时赴朝慰问的情况是什么样的?有什么印象深刻的事情吗?

马科:去慰问抗美援朝的志愿军,也给朝鲜人民军演出,给朝鲜的老百姓也演。演出场地很有意思,有的时候在山洞里演,有的时候在树林里面演,把松树枝给劈了腾出一片空地表演,条件很艰苦,但又非常高兴

也有很多有趣的事情。一天,部队上有个人来说,你们派个人来领子弹。我一听要领子弹,可能也要让我们参加打仗,就叫了同事去领子弹。后来一看,原来领的是鸡蛋,我说不是说领子弹吗?那个军人说:“啊,这不是‘子蛋’吗?”也不知道他这是什么地方的方言。还有一天,我们正好演出完,在吃饭的时候,忽然间来了空袭警报,眼看着一架飞机冲下来,“轰”的一声巨响,我们赶紧捂脑袋,原来飞机挨了炮弹,“咣当”一下撞到伙房,连伙房也一起炸掉了,很是惊险。反正那时候生动的事情很多。

到后来我病倒了,夜里战友让我坐到行军转移的汽车驾驶室里。半夜我晕倒了,他们又把我扶下来放到地上。慢慢地我醒了过来,听见有人在哭,是几个战友围在我身边。见这场面,我想:我如果是牺牲了,还有这么多战友在这为我流泪,心里还挺感动。后

来我就动了一动,大家看我还活着,赶忙把我送到野战医院,再把我送到后勤司令部。组织上研究了之后,派了两名同志护送我回到了上海。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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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