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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评论：

东京世田谷区一家医院的院长被电话叫了出来，带着一具尸体重新出现。院长被利器刺伤，脖子上缠着两条铁丝圈，死得很惨。更让警方疑惑的是，死者身上穿着一件医用白大褂，应该是凶手死后特意穿上的。

关于作者

莲城干彦

1948年出生于爱知县名古屋市，毕业于早稻田大学政治经济系。大学时期创作的推理小说《两个人由织》获得第三届“幻影城”新人奖，并出道。 1981年凭借《桔梗花》获得第34届日本推理作家协会短篇小说奖，随后开始创作言情小说和恐怖小说。 1984年，凭借《夜等草》获得第五届吉川英次文学新人奖。同年，凭借描写两个女人复杂心理的爱情小说《情书》获得第91届直木奖。

目录

两张脸

过去的声音

化石钥匙

丰厚的佣金

老鼠之夜

双重生活

附件

断龙湾城

打开幽闭恐惧的大门

精彩的书摘

两张脸

电话似乎在响铃。

我拧紧水龙头停止了水声，仔细确认了声音。虽然浴室门关着，声音很小，但确实是电话响了。

应该是半夜两点多——这时候谁会打电话来……

在夜晚寂静的角落里，金属铃铛响起，像是一个未知生物痛苦的喘息声。

我用毛巾擦了擦湿手，走出了浴室。客厅门外的铃声在昏暗的走廊里回荡。这所房子二楼的卧室和一楼的客厅都配有电话。只有弟弟和非常亲密的朋友知道卧室里的电话号码，这是完全私密的。想不出有谁会在客厅打电话。

电话继续响个不停。犹豫了片刻，我拿起听筒。铃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男人低沉的声音。

“是真木先生的家吗？画家……是真木先生的家吗？”

这是一个陌生的声音。

“我是新宿S系的。你是真木老师吗？”

“是的……”

“很抱歉深夜突然打来电话。是关于你妻子的……你妻子的名字读的是‘qi’吗？是‘qi’这个词的‘契约’吗？”

“是的。有问题吗？”

警察实际上是在半夜打电话来询问 Kiko 的情况。更令人惊讶的是，我看起来格外平静。夜的冷空气中，连心态都变得冰冷。

“你老婆现在出去了吗？”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用一种反问似的含糊语气回答他：“嗯……”

“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好吧，我没有问她要去哪里。”

侦探的声音在听筒深处消失了片刻，才再次响起。

“没错，新宿三丁目的一家酒店发生了一起谋杀案。我从犯罪现场给你打了电话。被杀的女人似乎是你的妻子。”

“她？这不可能！”

我忍不住发出一声大吼。

“因为被杀的女人有一封信给你……看了里面的内容，好像是你老婆写的……你老婆出去的时候是不是穿着深蓝色的yuki丝和服？什么？腰带是灰色的，上面有黑色的四叶草图案，只有一叶是粉色的……”

“我不太记得了。她确实有一条带那种图案的腰带……但是……”

听筒深处传来男人呻吟的声音：“看来你老婆说得对，对不起，你能快点过来吗？”

我不记得我是什么时候挂断的。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是在用颤抖的双手按着听筒，仿佛害怕男人留下的余音。或许是因为太过惊愕，意识在黑暗中融化，变得稀薄，思绪在原地打转。自称是警察的男人匆忙说出的最后一句话中，我只记得“新宿御苑三路”和闻所未闻的旅馆名称“Pad”。我听不懂“Pad”的读音，问了好几遍。

本以为可能是骚扰电话，但他的声音背后响起警笛声和急促的脚步声，仿佛有谋杀现场。

但那是不可能的——千子在新宿的一家旅馆里被谋杀了，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总之，不如去现场看看，这样无聊的误会就可以轻松化解了。

但是，身体拒绝按照我的想法行事。我瘫在沙发上，身体垂下，迷迷糊糊地盯着墙上的画。这是一个女人的肖像。他的妻子千子，被刑警宣布死亡的女人，在阴暗中，她的脸看起来像是一个幻觉。说是一张脸，其实更像是一滩渗入墙壁的污渍。我浑身颤抖。为了阻止我手上的痉挛，我用尽全力抓住一个花瓶，把它扔向画像。花瓶重重地砸在画中女人的脸上，然后掉在地上碎了。

当我听到声音时，我恢复了理智。玻璃花瓶碎了，但画中女人的脸没有变化，只有被水打湿的头发像活人一样扭曲着。但那张脸却是一动不动。

没错，这个女人永远不会死——

在突如其来的刺激下，所有的记忆都回到了空荡荡的脑海中，我像刚恢复的失忆症一样恢复了意识。我将视线从画中女人的脸上移开，走向走廊。

走廊尽头的浴室还亮着灯。我犹豫了一会儿是去洗手间还是去二楼，腿选择了擅自上楼。

这是我今晚第四次爬这条楼梯。我爬楼梯的第一扇门是我第四次打开的卧室。

卧室很黑。门边的开关一周前坏了，还没修好。我从裤兜里掏出一根火柴点燃。指尖射出的光微微泛白了夜色，淡淡的火光照亮了凌乱的床铺和衣柜里的地毯上熟悉的几何图案。虽然我已经很熟悉了，但这个奇妙的形状让我无法识别它是一个多边形。

“不可能……”

我用不属于我自己的声音喃喃自语。

Koriko在我从未听说过的新宿酒店被杀，这绝对不可能——因为Kiko刚才正躺在这块地毯上。我杀了它。我在这间卧室里亲手杀死了她。电话响起时，我刚刚把尸体埋在后院，正在浴室里洗手。

握着火柴在黑暗中融化的手上还有他妻子赤子掐脖子时最后的体温。

1

四个小时后——

在隆冬的黎明，我在一条结霜的高速公路上行驶。我正从新宿的犯罪现场赶到另一个现场，我在国二市的家。晨光渐渐勾勒出周围景色的轮廓，脑海中纷乱的思绪越发纠缠，变成了影子。

也许是同名，也许是拿着我妻子寄给我的信的那个女人被意外杀死了——四个小时前，我带着这种乐观从家里出发了。

我们到达新宿时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红色的霓虹灯管组成了英文店名“Pad”，过于鲜艳的色彩让酒店整体显得昏暗。这也是门口唯一的颜色，一看就知道是那种酒店。

一辆警车停在一边，门口挤满了媒体记者。战后绘画史上以画出独特色彩着称的著名画家的妻子，竟在如此偏远淫荡的地方被杀，真是一桩大丑闻。闪光灯朝我闪过，麦克风蜂拥而至。

似乎是那个给我打电话的侦探把我从漩涡中救了出来，把我带到了现场。

场景位于酒店四楼402房间。

从进入那个房间的第一步开始，我就陷入了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混乱之中。房间的整体印象和我自己的卧室很相似——我实际上杀了我妻子的场景。虽然没有衣柜，但一切都一样，从床的位置，房间的大小，窗户的大小，到窗帘和地毯的颜色。即使细节不同，但在我眼里，真的好像把我杀妻的卧室直接搬到了新宿后巷的一家酒店。

这种错觉可能是由于看到躺在床上的一个裸体白人妇女的尸体造成的。她的脖子上缠着一根束带，床脚上放着一把刚刚弄脏的扳手。国际刑警解释说，凶手在用腰带勒死女子后，用扳手砸了女子的脸。

当白布从尸体脸上揭开时，我忍不住吐了出来，用手捂住了嘴。让我恶心的不是那张破碎的脸，而是那奇怪的相似之处让我头晕目眩。一切，一切，都显示了我那天晚上的所作所为。一个小时前，我躲在后院的泥土里的罪行在我眼前重演。用腰带勒死赤子后，我还用扳手砸了她的脸。

“脸变成了这个样子……请问，可以用其他部位来判断吗？”

我只能回答她是我的妻子。身体的整体印象和头发的长度和智子一样，我记得在床脚脱下来的和服和漆包。

“这是什么戒指？”

尸体的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翡翠戒指。底座是一个罕见的十字形状，引起了侦探的注意。

“我四年前结婚时给她买的。它是我设计和定做的。”

侦探想摘下，戒指却牢牢嵌在肉里，只是微微动了一下。手指根部有明显的痕迹，表明死者的戒指已经戴了好几年了。

所以，这个女人无疑是七子。

我完全不明白。半夜，我走出家门，沿着高速公路行驶，但不知不觉，我又回到了我作案的犯罪现场。几个小时前，我脑海中充满恶臭的犯罪就像被反射在一面不可思议的镜子里，而我就在谋杀现场的另一边。

“看看这封信。”

警察用戴着白手套的手递了一个信封。正面是国城地址和我的名字，背面只写了“七子”二字。即使通过笔迹，也好像可以看到纪子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