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有一个月夜》齐浩然主编;刘先国著|(epub+azw3+mobi+pdf)电子书下载

图书名称:《等待有一个月夜》

【作 者】齐浩然主编;刘先国著
【丛书名】原创阅读文库·美文
【页 数】 182
【出版社】 郑州:文心出版社 , 2012.03
【ISBN号】7-5510-0125-5
【价 格】20.00
【分 类】散文集-中国-当代
【参考文献】 齐浩然主编;刘先国著. 等待有一个月夜. 郑州:文心出版社, 2012.03.

图书目录:

《等待有一个月夜》内容提要:

《等待有一个月夜》内容试读

第一辑

今日物华

等待又一个月夜

今日物华

芭芒花景象

这天是2009年冬天,农历是十月十八日。我和付琼从九队田塘往山上走,接近山时,山脚边露出白花花的一片,山脚好像包了一层白布,苍翠的松山绣了白色的裙边,那裙边沿着山的形态起伏蜿蜒。我出生在这,长在这,从没见过这种花,这种景象,它超出了我对花的记忆与印象,它不是点缀,它完全改变了山的状态,用纯白纯白的颜色将山的脚部缠绕起来包裹起来,成为山的肢体,而不是表情。我问付琼:这是什么花?怎么有这么多?我怎么就从来没见过?付琼说是芭芒花。

我是飞一般朝山里奔去的。越近花带越宽,花带随着目光向丛林深处延伸,走进林里,目光所及全是白花。在青松的下面,别有

一番天地,在松冠底下,在树干之间,像铺满了白雪,所有的灌木都被掩盖了。这些花是藏在松树林里的,远处跳望全被松林遮掩了,不被村民所见。我立于花中,花掩盖了我大半个身子,我的上身在花面上浮动。比走在桃花林、杏花林、樱花林更叫人恍惚,就像进了梦境,抚着一枝芭芒花,满眼的雪白,有一种林海雪原的感觉。我往林子深处走,白色的风景就往深处延伸。再往深处走,再往里面延伸,永远走不到尽头。我全身沾满了花绒,连眉毛也染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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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也成了花,我是十足的花人,我简直不知道自己是花,还是花是我。前面是一条马蹄形的山冲,三面是山,三面坡白花围着,冲里有几丘梯田,田埂上长满了芭芒花,仿佛是有意筑的花篱笆。我置身于一个完全陌生的景象里,就像初次见到大海、草原、沙漠

一样,目光和情绪被一种强大的力量撞击着。

小时候上山放牛、砍柴、杀青走过的小路,被芭芒花挤占了,

不是特别熟悉的人看不出有路的迹象。我凭着印象寻找路,或者猫

着腰从芭芒花底下钻过,或者用手将花一把一把地撩开,侧着身子

挤过去。这条小路曾是进山的要道,如今很少有人来了,成了芭芒花和荆棘扩展的空间。人一走,它们就来了。占领与被占领,在几

十年间颠了过来。山上除了松树,被灌木和杂草填满了,人是挤不进去的。芭芒花以它充满野性的生命力迅速繁衍,抢占了所有的山头,在万木凋零的季节,将花开得那么张扬。春天是百花齐放的季节,在郁郁葱葱的林里,也只是星星点点。芭芒花以它独特的眼光,选择在冬天里开花,以一个家族的力量,将山装粉得比春天还美。

芭芒花,一个美丽好听的名字。我是第一次听说它的名字,第

一次见到它的风采,第一次感受到它的力量。我跟付琼说,芭芒花不就是毅毛笋嘛!就是叶边长满锯齿将鲁班的手锯伤的野草,是点亮鲁班智慧的那根火柴。小时候,我只知道它是启迪人类智慧的草,只知道它是饲料和肥料,不知道它是花,是美景。那时,它那么矮小幼嫩,躲在丛中,尚未长成就被饥饿的牛吃了,被割草的人割了,被修地皮的人修了。它很难走完完整的一生。我跟它们相处了几十年,它们隐忍了几十年,今天才把浪漫的一面呈献给人,尽情绽放,张扬而浩瀚。

我们翻过一个小岭,站在白泥塘的堤坝上,眼前的景象把我惊呆了。这里前几年被火烧光了,大树没了,只长出一些灌木,芭芒花像雪一样将山掩盖了,白了几十座山,层层叠叠,一直白到看不

003#,

见的地方,跟白云相接。这应该是独一无二的风景。我想,山的背

等待

面芭芒花一定还在延伸。我担心自己见到的是梦境,一觉醒来全不见了。

疯狂白花草

菩敬山是一座长条形的岭,有好几里长,原是金木大队的茶场。种的不全是茶树,一行橘子树一行茶树间种着。现在茶场撤了,土地分给了农户,均改种了脐橙。我十几年没去过了。这次我和付琼从这里经过,模样和以前差不多。在一块大约两分大的荒地上,整整齐齐地长着一种植物,看上去像是种的庄稼,我从没见过。初看像野菊花,细看不是。秆高不及膝盖,枝叶枯死了,呈黑色;花干了,呈淡黄色,跟菊花的颜色一样,大小也差不多。我问付琼是什么庄稼,付琼说没见过,是野草吧。又说,野草怎么长得这么整齐,像人种的。再往前走时,发现满橘园里全是这种草,只是没那么整齐,深的深浅的浅,密的密稀的稀。看到这种情形我相信它是草了。

远处有个妇女在橘园里挖土,我们走了过去。我问:“大嫂,这些野草叫什么?”大嫂抬起头来,说:“是白花草。”我说:“怎么这么多啊,我以前怎么没见过?”大嫂停下手中的活,双手撑在锄头把上,叹了一口气:“快莫说了,说起来气死人。”大嫂告诉了这草的来历:她队里有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在外地打工,听说这种草能防治脐橙树的红蜘蛛,便偷了一把种子回来,偷偷地撒在自己的橘园里。这白花草疯长,没几年工夫到处长起来了,已经成了灾。村民被这草害死了,不仅杀不了虫,反而跟橘子树和脐橙树抢阳光、抢肥料,每年不知花多少工夫来除草,除也除不干净,反而越除越多。我看看四周,看看远处,到处都是白花草,将土地给覆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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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到这不是一件小事。大嫂说:“这周围几个村,龙潭、星光、长胜、新合、黄河、夏家都长了去了,不知道还要长多远,长到哪里去。”我眼前飘过几朵白色的绒花,慢悠悠的,我想它们就是白花草的种子。大嫂说,现在少了,前一阵飘得可多了,像雪花一样。

我家在对面的大坪里,与这隔了一个大田塘。回去后我到橘园里转了一圈,真的到处是干枯的白花草。下午我又去了星光农场里,情形也是一样。我完全相信了大嫂讲的话。看来,这位外来的

客人在这里安了家。一位好心的老人,一不小心就将一个大麻烦偷了回来。

无人收割的黄豆

在菩敬山的顶部,大队部旁边,我见到了一块大约两分地的黄豆。早已过了黄豆收割的季节,那些黄豆还立在地里。枝枯了,叶落了,挂着一串串黄豆荚。我感到奇怪,冬天了,谁家的黄豆还不收。我蹲在地上摘了几颗,只有空壳,没有黄豆。仔细一看,壳是裂开的,黄豆子全落在了地上。付琼说,可惜了,这么好的黄豆都没人收,起码有三四百斤。

我在纳闷,谁把黄豆种在这,总不至于忘记了吧。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有些事不能按常规去推测。

重见猫猫莱

我不知道猫猫菜的学名叫什么,只知道是喂猪的野菜,叶细长,如柳叶,散在地上,组合成圆形,此时可割来喂猪;长大后生出一根笔直的茎,叶密密麻麻地长在茎上,此时可杀来做肥料;成熟后,开细碎的白花。我生平第一次扯猪草只是一场劳动游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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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小得我无法推算时间,我嚷着要去扯猪草,父亲为我编了一个菜碗口大的竹篮,我提着竹篮独自出去了,在牛路

等待

口高坎上长着一棵大猫猫菜,我想去摘,高坎下有一条小圳拦住了我。我助跑了一段跳上高坎,脚踩在一个柴蔸上,左手揪着一棵桎个

木,右手将猫猫菜扯下来。我上得来,却下不去,急得想哭。我正月

准备往下跳时,脚滑了一下,掉进小圳里。这是我与猫猫菜第一次交手,我以惊恐一场的代价获取了它。而它连根拔起,它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之后,我只到田间扯猫猫菜了,尽管高坎上猫猫菜长得很诱人,我也不去。不过过不了多久,那些猫猫菜就会被大人用锄头修掉,放进田里肥田。到我少年的时候,我经常看到大人杀青时,挑回来很多猫猫菜,踩进田里。我知道,猫猫菜是一种最好的肥料。生产队搞忆苦思甜时,我吃过两次猫猫菜,拌着糠,很苦的,很粗的,咽不下去。猪的生活到底不如人。当大人讲投胎转世的故事时,我最害怕的就是下辈子投到猪肚子里去。这是我四十七岁之前对猫猫莱的全部印象。

今年农历十月十八日,我们几个在外工作的朋友相约到星光农场去玩。农场是村长刘先柱承包的,六七辆车停在场部的草坪里。场部是一栋老式农舍,三间房,我小时候来过几次。旁边新建了一间厂房似的大房子,跟过去大队部礼堂一模一样。在我的印象中,场部前是一大片西瓜地,几十亩,黄色的土质,西瓜特别甜。如今已成荒地,上面密密麻麻地长了一种植物,人头高,只有于枯的秆和枝,叶全落光了。刘先柱告诉我那是猫猫菜秆子。我不敢相信,我只见过长满绿叶的猫猫菜,一掐就会掐断。它是一种野菜,而不是眼前这个模样。这是灌木林,怎么也不能跟菜联系起来。离开农村几十年,都说农村在变,就是没想到菜是怎么悄然衍变成树的。这一片全部是猫猫菜,很纯种的,它们独占了这片土地,别的植物统统被挤走了。我钻进猫猫菜林子里,有些枝高过我的头。付琼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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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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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