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聊读书：急功近利的实用主义对精神追求的扼杀

事实上，经典，也就是说，值得反复思考和阅读的书并不多。我们分为中国和外国两部分。

中国书，曾经说过一切都是劣质的，只有高阅读，这里阅读的意义，是测试八股，测试科举考试，是古代的考试导向教育。这样的人读书，一定有一批必读的书目。这些书目肯定不会完全适合我们，但它们确实体现了中国文化的本质。特别重要的书肯定不多，所以你可以大致浏览它们，而不需要花太多的时间。

现在还有另一种方法是阅读连环画或普及书。也许我们先了解一下。例如，蔡志忠画了庄子说，他可能感觉很好，所以庄子说画得很好，编得很好。然后很多人开始画《老子说》和《孔子说》，因为庄子说卖得很好，但似乎比庄子说好。当然，这些书不能作为基础。它们都有自己的副作用。它们可能与原著有很大的不同。它们只能作为指南来引起你的兴趣。一般来说，它们比什么都不看要好。当然，最好看看原著。

在中国古代，直到清朝或中华民国，知识分子中通常有一种说法，除了四本书和五本经典之外，我们还必须读这么几本书：五元元、世界说新语言等等。原因是这些书包含了丰富的生活智慧，这就是中国人通常所说的世界故事。他们认为，一个真正的知识分子，一个有趣的文化人士，应该理解世界故事。当然，世界故事有其糟糕的一面，是光滑的，没有原则；但好的一面是更了解人，更了解生活，这个人会显得更温柔，更聪明，这些当然不仅可以通过阅读学术事物来解决。

我认为一个年轻人现在应该大致阅读小说《红楼梦》、《三国演义》、《水浒传》和《西游记》。现在我讨厌的是放电视剧，所以年轻人基本上通过电视剧知道这样的故事。这本书肯定远不止于故事情节。故事情节就像一个酒瓶，主要是为了让你喝这种酒。没有这个载体，他就不能容纳他想说的话；有了这个瓶子，他可以把它放进去。

就像《红楼梦》一样，它必须安排贾宝玉、林黛玉和薛宝钗的三角恋，然后才能说出贾宝玉认为什么是水，什么是泥，什么是优雅，什么是粗俗。他主要想说这些话，抱怨，然后他就会编这些故事。当我们看电视剧时，基本上只有情节，文本的魅力很小。

《红楼梦》早些时候拍得稍微好一点。我认为《红楼梦》和《水浒传》在文学上可能更有意义。《三国演义》更注重政治和军事，人性刻画比《红楼梦》和《水浒传》差，但毕竟比《左传》、《汉书》、《资治通鉴》好。《西游记》是寓言式的，属于比较轻松的小说。轻松的小说。看《红楼梦》可能会有更多的人流泪，但我绝对不相信一个人看《西游记》会流泪。甚至有人说，世界上有了这些小说，以后的小说就不能写了，因为文化含量不如它。所以看完这些书，他们真的能起到很大的作用。

现在让你看看这些经典更容易说，但要真正阅读这些书，你仍然需要读很多相对较浅的书来铺平道路，这可能是一个相对较高的步骤。

例如，在诗歌的这一部分，你真的可以看到《唐诗300首》、《宋词300首》和《元曲300首》相对熟悉，这是非常好的。单词的这一部分，可以看到更熟悉的世界单词，是非常好的。但如果你不怎么看前面更受欢迎的东西，相对简单的唐代宋词的指南不是很多，直接看到世界单词，那么你就看不到任何味道。如果你想阅读这些所谓的经典品味，阅读你自己的感受，或者从一些流行的版本开始。世界单词，五灯会元，是我最喜欢的。

美国有一个民意测验，跟文化有点关系，是这样一个假设题目：假如让你到月亮上过一辈子，只准你带一本书，你带什么书？40% 以上的人填的是《圣经》，其他居然有 20% 的人都填了《第二十二条军规》，黑色幽默的一个代表作。这个题目假如拿到中国来，我可能会填《五灯会元》，并不是因为它特别好，而是因为这本书的含量好像比任何书都大，它全是语录体，很短的两三句话，讲的东西非常多。但是我也知道，这样一本书要看出味道来，确实需要内心有大量原有的积淀。就像有一锅很新鲜的肉，一把盐放进去，肉就好吃了。有人就觉得是不是因为这个盐好吃，就回去光吃盐，那肯定不好吃。所以你说哪本书最重要，也很难说。古人有句话叫“开卷有益”，只要名气大一点的书，如果有时间，不妨先看一看，翻一翻。

我建议你读一本关于禅宗的书。我认为理解文人画更好的是禅宗书，所有的问题都很清楚。他们没有长篇小说，这是一些师生之间的对话。禅宗大师经常说一些非常简单的话来消除你复杂而沉重的思维。一个和尚去市场，看到一个人在卖肉，另一个顾客说给我一斤好肉，卖肉把刀放在肉上说，你看哪一块不是好肉，然后和尚顿悟了。

当时文化大革命，我想如果四人帮被打倒，我一定要画一套皇帝的新衣新衣》。当时我在画儿童画，觉得这个故事太过瘾了，一定要画。四人帮被打倒后，我赶紧画了一套《皇帝的新衣》，觉得很过瘾。当时我特别喜欢儿童画。之后我想，我想做什么？我不知道。但是过了一段时间，我会特别怀念画儿童画的时候。所以其实现在这么多画都可以随便来，没完没了，都很好。

当时我们都看了《农民画报》。以前在朋友家拿出一盒农民画，特别难看。但是当时在家里偶然发现了一个文化大革命留下的东西，大家都觉得特别难得，传来传去，特别开心。当时找书可以看几天，感觉很舒服，很开心。现在新华书店有那么多书，没时间看，很烦。当然，如果当时有人跟我说这句话，我肯定会生气，没人压迫你，你还是那么烦。我觉得从禅的意义上说，哪块肉有哪块肉的好处。我不说你怎么平静的体验自己的处境。我觉得学习方法都是个人经历的事情。你在这里抱怨那个，你在那里抱怨这个，那你就永远不会画画。开玩笑说，中国人际关系难相处吗？你觉得出国解决了，然后发现出国有很多新的事情，也就是说出国有很多新的事情。也就是说，如果你到处都不烦。如果你不烦，到处都不会画画。

禅宗和道教不是一个领域。我不要求每个人都学习佛教。但作为一本中国书，我建议每个人都去看看。这更有意义，也就是说，前面的人是如何这样画的，他们在做什么。禅宗和道教可以帮助你阅读古代绘画。

读书可能是一种从小养成的习惯，而不是说到三四十岁，想看书就能看到。不要说三四十岁的人。我儿子十五六岁的时候，我劝他点书。他告诉我，他在同龄的孩子中读得更多。和他聊天后，我发现这个数字让我很不满意。然后我开始想，为什么我们年轻的时候比他们更喜欢读书？

我发现这是一个很基本的媒介原因。我想我小时候如果有这么多电视连续剧可以看，这么多 VCD、DVD 随便看，这么多电脑游戏可以玩，当然不会读那么多书。真的没有什么可玩的，只是把阅读作为一种娱乐，一种娱乐。你崇拜英雄，你可以在电脑游戏中扮演江湖角色，没有必要拿一张半透明的纸来描述岳全传记前面的角色。事实上，想要上瘾是一样的，想要发泄情绪是一样的，但现在有了更好的手段，更多的技术进步。

但是玩网络游戏可以疯狂到什么都不想做。在古代，会有一些书，那就是整天只画绣像，或者整天只看小说，不好好读科举书。当时我以为这些书会让孩子学得不好，现在却成了很有文化的东西，让他一定要好好读。所以我觉得很荒谬。现在在网上玩游戏不好。也许再过50年或100年，父母可能会教育他们的孩子，说你看到我们当时在网上玩游戏很辛苦，学到了很多东西。你现在甚至不玩网络游戏。也许那时候吃个小药丸会很开心。

所以很难说人们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在古代，围棋和象棋并不是好人所做的。你去读《金瓶梅》这些书，所有的坏人，肯定会下棋，唱歌，写诗，写歌，根据我们现在的标准是天才，根据当时的标准，整个是坏人，这个人怎么认真做，整天玩这些东西？所以每个时代的标准都是不同的，很难说什么东西一定很好，什么东西一定不好。我认为书籍的载体可能会慢慢退出人类文化遗产的主流，成为像古董一样的东西。现在电脑太容易携带文本太容易了，还有声音书籍，你躺在床上听，比看得快。

现在屏幕上有很多纸，很少有人想读书，有很少的书；一些学术报告，因为很少有人在研究，比如一些非常棘手的尖端专业主题，每个国家都发送一本书，很少有人在一个国家看。电影不好，拍一部电影通常是数千万，甚至数亿，你说我拍了两个人，不可能。

因此，电影投资必须立即恢复。我遇到过很多从事电影的人，想让我给他一个想法，并反复告诉我，这不是艺术，这是娱乐，我们得到了一些钱。所以在这样的思想指导下，为了迅速恢复货币，吸引大多数人的注意，电影和电视变得相对较浅。如果人类的文化遗产过于依赖商业屏幕，我认为它会退化。

现在我们太注重实用有用的东西，比如科技，或者一些特殊的技术。中央七套农业节目告诉你如何养鸭子发财，如何养鸡发财。每个人都对这个节目感兴趣。我认为这种传承不会减少，因为你可以在学习后立即卖出更多的钱。例如，我在大学里教绘画。我告诉学生如何画画会更好。每个孩子都愿意学习。但我想谈谈绘画的人文意义。下面的人会睡着的。他不想听。他认为这件事太长了，与自己无关。这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人们会变得越来越实用，越来越渴望快速的成功和即时的利益。他能立即看到利益，让他享受更高层次的心态、更聪明、更优雅的精神境界。他不需要它，因为他没有得到它，也不知道将来会有什么好处。如果你告诉他，他会用大眼睛盯着你，想你不要告诉我这些废话。

这种情况也发生在西方。我在法国呆了很长时间。我认为西方比中国早。对经济游戏如此热情地这样做实际上是西方过去的事情。现在看来有两个缺点。一是人们赖以生存的矿产资源、水资源、土地资源和空气中的臭氧被大量消耗；另一个缺点是，长期、美丽和非唯物主义的精神正在大幅度、迅速地消失。我认为这可能会把人类带入一个可怕的局面。

所有物种都有这种本能：如果繁殖得太快，物种会立即采取措施。如果蝗虫是人，或者牛、马和野老虎是人，他们会对爱失去兴趣，不再生产后代来控制种群的数量。他们也知道，发展得太快是非常可怕的。他们会吃森林里所有可以吃的食物，然后每个人都会饿死。它们都有这种保护反应。如果没有这种反应，种群可能很早就灭亡了。

恰恰是人。我发现我没有这种本能。我只知道吃喝。我不得不把地球上所有可以用的东西都用干净。我还是觉得不够，不知道怎么存一点。这是一场文化悲剧，欲望无法抑制。

有声版：静雅思听朗读版《聊聊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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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朱新建
来源：《打回原形》

这篇文章取自已故画家朱新建的《恢复原状》一书中的一篇文章，原标题是《谈论阅读》。朱新建刻了一个闲置的印章，恢复原状，这次用作标题，因为与他的画相比，这些文字应该是某种形式的原始形状，或深或浅反映了一些无尽的意义。近30万字，包含了朱新建生活中散落的话语，关于千年的绘画历史，文人过去，古今中外，世界；有精致透明的解释，也有零零碎碎的话语，但都是真相。或深或浅，或隐藏或白色，是他的气质和浪漫。《恢复原状》由广西师范大学理想国家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