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读本书]《第三种黑猩猩》人类的身世与未来

现在，我要将本书的几个主题综合一番，凸显它们的有机联系。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回顾人类在过去 300 万年的兴盛史，是方便的法门——最近人类历史发生逆转的迹象我们也会注意。

我们的祖先在动物界第一次显得有点优秀，因为他们开始制作石器——尽管非常粗糙——学者们在非洲发现了许多标本。从发现的石器数量来看，石器已经是人类的日常必需品，并发挥着重要的作用。在我们最亲密的亲戚中，波诺波猿和大猩猩不使用工具，黑猩猩偶尔会制造一些非常原始的工具，但从不依赖它们。

然而，人类制造的粗糙工具并没有使人类一步登天，成为动物界的万物之灵。即使人类已经能够制造石器，他们仍然在非洲生活了150万年。150万年前，人类走出去，进入欧亚大陆温暖的地区，成为三只黑猩猩中分布最广泛的一只——但远远落后于狮子。人类工具的进步速度只能用蜗牛来形容，从极其粗糙演变为非常粗糙。 10万年前，至少欧洲和西亚的人——尼安德特人——经常使用火。但在其他方面，当时的人类仍然只是一种大规模的哺乳动物。没有艺术、农业和先进技术的影子。当时人们会说话吗？我不知道。它会吸毒吗？我不知道。现代人类的奇怪性行为（性习惯和生命周期）已经出现了吗？我不知道。但尼安德特人很少活过40岁，所以女性可能还没有进化更年期 。

人类行为的大跃进最明确的证据大约在 4万 年前突然出现在欧洲。碰巧，与我们形式完全相同的现代人也出现了——他们在非洲进化，通过中东进入西欧。从那时起，我们开始展示艺术创作、基于特殊工具的技术、区域文化差异和与时俱进的文化创新。这种大跃进无疑是在欧洲以外的地区发展起来的，但定是一个快速的过程，因为 10万年前，现代人出现在南非。从他们遗留的洞穴遗址来看，他们仍然是潜在的黑猩猩。无论原因是什么，大跃进都必须只涉及我们基因组中的一小部分基因，因为我们与黑猩的遗传差异只是 1.6 ％，而且很大一部分已经演变了。如果我坚持猜测人类行为大跃进的原因，我会认为语言扮演着重要的催化剂——我指的是现代人的语言能力。

虽然我们通常认为克罗马侬人是第一个配得上万物之灵称号的人，但他们也表现出两个特点——自相残杀和破坏环境——种下人类现状的祸根。即使在克罗马侬人演变之前，人类的头骨化石也能识别出尖锐器皿刺穿的痕迹，或者打破颅底，摘取大脑的迹象——谋杀和食人的证据。克罗马侬人出现后不久，尼安德特人突然消失(约3 万年前)，这意味着灭族屠杀在当时非常有效。我们也有很高的机会破坏我们的生存资源。比如 5 万年前人类进入澳大利亚，结果几乎所有大型动物都灭绝了，而旧世界(非洲和欧亚大陆)的一些大型哺乳动物也因为人类日益优秀的狩猎技术而被杀死。如果在其他太阳系，自毁的种子与先进文明的兴起密切相关，那么我们和飞碟的第三类接触还是好莱坞梦工厂的题材，很容易理解。

大约10万年前，最后一个冰期结束了，人类超过其他动物的速度增加了。我们占领了美洲，碰巧发生了一场大规模的哺乳灭绝——我们可能是罪魁祸首。不久，农业兴起了。几千年后，第一份文件出现了，人类进入了历史时期，所以我们的技术发明的步伐开始被记录下来。与此同时，历史文件还显示，我们已经习惯了吸毒、攻击城市和国家，杀人和野生已经成为常态，甚至受到羡慕和赞扬。栖息地的破坏开始导致许多社会的衰落，最早的波利尼西亚人和马尔加什人在海洋岛屿上造成了巨大的物种灭绝。自公元 1492 以来，能够识别和写作的欧洲人遍布世界各地，寻求幽灵和胜利，并在世界各地留下了详细的记录，我们可以追溯到人类的兴衰。
在过去的几百年里，我们发明了各种技术，将无线电信号发送到太空，这也可以让整个人类在一夜之间破碎。即使我们能控制自己，不按下致命的按钮，我们也加快了地球的生产力，消灭物种，破坏环境，而这种速度不能维持到另一个世纪。在这一点上，你可能会抗议，因为环顾四周，没有迹象表明人类历史已经濒临后悔。事实上，只要你仔细看，迹象就会出现。饥荒、污染和破坏性技术都在增加；农业用地、海洋食品资源、其他天然产品和环境消耗人类废物的能力正在下降。越来越多的人掌握了更强大的技术，竞争资源越来越少，一方必须做出让步。

那么，会发生什么呢？

悲观的原因有很多。即使地球上所有的人类现在都消失了，我们对环境的破坏也会使环境质量继续恶化至少几十年。无数物种濒临灭绝，因为它们的数量已经下降到一个难以恢复的地步。虽然历史上有许多人类自毁的案例，但我们可以从中学到宝贵的教训，但许多人仍然独立偏见，反对控制人口，反对保护环境。其他人了破坏环境的行列，要么是为了个人利益，要么是无知的。甚至有更多的人每天都有困难来保护环境。这些事实相当于告诉我们，摧毁列车的动力已经达到了强大和不可阻挡的程度。换句话说，我们的人类也濒临灭绝。虽然它仍然存在，但它与活死人一样，我们的未来和其他两只黑猩猩一样黯淡。

维希曼的悲观前景（Arthur Wichmann）用一句讽刺的句子捕捉到了它的本质——那是 1912 年，但在另一种背景下。维希曼是荷兰探险家和大学教授。他花了10年时间写了一本三(1198 页)-《新几内亚探险史》。他收集了所有关于新几内亚的文献，从早期通过印尼的消息，到 19 世纪和 20 世纪初的西方探险记录和报告，他发现的一切都被仔细整理了。他逐渐明白，虽然探险家一个接一个，但他们一再重复前人的愚蠢错误:以夸张的成就骄傲，拒绝承认导致灾难的疏忽，忽视前人的经历(以至于重蹈覆辙)，结果是一系列不必要的折磨和死亡。维希曼很失望，所以他预测未来的探险家会继续重复前人的错误。他用来总结书中的最后一句话，充满愤怒:什么都没学到，什么都忘了。（Nothing learned,and everything forgotten！）

我提到了很多理由，足以让人们对人类的未来持同样的嘲笑和愤怒的态度。但我认为：我们的处境并不是没有希望的。我们的问题都是由我们自己造成的，我们需要人来解决铃声，所以解决这些问题是在我们的能力范围内。虽然我们的语言、艺术和农业并不独特，但我们可以从以前的人（时间）和其他人（空间）的经验中学习，这种技能使我们成为动物世界中独一无二的物种。在希望的迹象中，有许多实际和广泛讨论的政策，如限制人口增长、保护自然资源和许多其他环境保护措施。为了解决一些问题，许多政府已经根据这些可行的政策起草了对策。

例如，对环境问题的认识得到了提高和传播，环境保护已成为一个政治问题。开发商不再总是赢家，短视的经济论证也不再总是赢得支持。近几十年来，许多国家都降低了人口增长率。虽然灭族屠杀并没有消失，但在通信技术普及后，至少有潜力消除传统的敌外心态，因为不同种族不容易被视为次人类。1945年，原子弹在广岛和长崎爆炸。当时，我7 岁，所以我仍然记得核破坏的紧迫危机感。（这种感觉在知识界已经持续了几十年。）然而，半个多世纪后，核武器再也没有被使用过。自1945年8月9日以来，核破坏的风险似乎是前所未有的——。

1979 年，我开始担任印尼政府的顾问，负责印尼新几内亚（Irian Jaya，伊里安查亚省）规划自然保留系统。从表面上看，印尼似乎不是一个有希望的地方。你可能会认为，如果你想在那里保留我们日益减少的自然栖息地，你必须成为一名活马医生，但你必须尽一切努力。印尼是第三世界热带国家面临的问题的一个例子，但情况更为严重。印尼人口超过1亿 8000 ，世界排名第五，但非常贫穷。那里的人口在增长；几乎一半的人口年龄在 15 以下。一些省份的人口密度特别高，所以它们向人口较少的省份出口人口，如伊里安查亚省。那里没有成群的观鸟者，也没有广泛的地方环保团体。印尼以自然资源赚取外汇。除了石油和天然气，最大的出口项目是从原始热带雨林砍伐的原木。

出于这些原因，你可能不会期望印尼政府认真对待保护自然和生物资源作为国家优先事项的目标。我第一次去伊里安查亚怀疑我能制定什么有效的保护计划。幸运的是，维希曼式的嘲笑证明了这是错误的。由于印尼少数环保信徒的领导能力，伊里安查亚省 20％ 的面积现在已经被纳入了自然保留系统。那些自然保留的地方不仅仅是纸上的。在我的工作开始后，我惊讶地兴奋地发现，一些锯木厂已经关闭，因为自然保留禁止伐木，公园管理人员也起草了管理措施。所有这些措施都不是来自理想主义，而是来自冷血计算——正确理解印尼的自然基础。如果印尼能做到这一点。其他情况相同的国家也可以这样做，发达的环境保护和体育富裕国家也可以这样做。

要解决我们的环境问题，我们不需要新颖和未发明的技术。正如我所说，解决方案是可以理解的，一些政府已经采取了一些解决方案，我们需要的是：更多的政府更全面地实施支持解决方案。许多人认为普通公民无能为力，但这不是事实。近年来，许多导致物种灭绝的因素可以缩小其危害范围，如商业捕鲸、猎杀大型猫（毛皮外套）和进口野外捕获的黑猩猩。事实上，在这一领域，只要一般公民捐赠少量资金，就会产生重大影响，因为所有环保团体目前的预算都不够。例如，世界野生动物基金会支持的所有灵长类保护计划每年只有数十万美元。 1000美元，你可以支持更多的计划来拯救濒危的猴子、猿或狐狸，否则他们的命运就会被忽视。

虽然我的确认为我们面临了严重的问题，而且解决方案的效果并不明确，我仍然审慎的乐观。甚至维希曼激愤的“最后一句话”也证明错了。维希曼的书出版了之后，到新几内亚探险的人，都从前人的经验中摄取了教训，不再重蹈覆辙，重复前人的愚行。对于未来，更适当的一句格言，不是维希曼的，而出自政治家俾斯麦的回忆录。他在生命之火即将熄灭之前，沉思身边的世界，的确有理由嘲讽、讥刺。俾斯麦智力超卓，身居欧洲政局核心达几十年，亲眼目睹了许多重蹈覆辙的例子，其不可原谅的程度，以及无谓的生命财产损失，比起新几内亚的早期探险史，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俾斯麦仍然认为写作自传、向历史学习是值得的，他的献辞是：“留给我的子女、儿孙，愿他们了解过去，有备于未来！”

本着这种精神，我也把这本书献给了我的孩子和他们的一代人。如果我们能从我所描述的人类历史中学习，我们的未来可能会比另外两只黑猩猩更光明。

注：上文摘自本书“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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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标题：人类的身世与未来
原作名：The Third Chimpanzee
作者：Jared Diamond
译者：王道还
评分：8.8

毫无疑问，人与动物不同；毫无疑问，人是一种大型哺乳动物。根据现代遗传学研究，我们的基因组与另外两种黑猩 98% 相同。如果有来自外太空的动物学家，他们会毫不犹豫地将人归类为第三种黑猩猩。我们对人类并不陌生，但人类是如何演变成今天的呢？人之所以是人，是一部关键因素的杰作？

这本书分为五个部分来讨论人类的兴衰历史。第一部分涵盖了数百万年的人类进化历史，直到一万年前农业兴起的前夕。第二部分讨论了人类生命周期中的变化，它们在语言和艺术的发展中发挥着关键作用，就像骨架一样。在关注了我们文化表现的生物基础后，第三部分继续讨论了我们认为人与动物不同的文化特征。我们首先想到的往往是语言、艺术和农业等骄傲的文明标志。然而，使人与动物不同的文化特征也包括我总结为人类自然史记录中的污点，如吸毒。